江菀毫無察覺的趴在那里,那人手中寒光乍現(xiàn),直直的朝著江菀刺過去。
在刺到江菀的那瞬間,卻又停了下來,用匕首挑斷了江菀脖頸處的紅繩,拎出一塊成色絕佳的玉佛。
那人顯然是沒想到她脖子上戴的竟然只是塊無用的玉佛,黑色面罩上的丹鳳眼皺了皺,將匕首插回腰間,蹲下來伸手在江菀身上各處摸索。
等摸到她懷中的一個硬物,眼里頓時多了些欣喜,伸手便想要掏出來。只是手腕驟然被人抓住,那人抬眼,便對上江菀分外清澈的黑眸。
“彌月阿姊,”江菀的聲音格外平靜,但眼里的震驚卻是掩飾不住,“你為何要如此?”
她懷疑過蕭家所有人會背叛蕭家,背叛她舅舅,唯獨不曾懷疑過彌月神醫(yī)。
彌月愛慕蕭云翊,蕭家上上下下無人不知。她前世在蕭家養(yǎng)傷,就曾聽過伺候她的小丫鬟提過彌月的癡情,她也親眼瞧見過舅舅對彌月的愧疚不舍心痛,因此這一世她一直想要撮合舅舅和彌月。
今夜她是想要釣人,但沒想到釣來的卻是彌月。
“所以,你失蹤,是假的?”
彌月眸子里滿是掙扎和痛苦,短促的喘息了一聲,“是。”
她被江菀那冰冷仇恨的目光盯著,有些破罐子破摔,直接扯下面罩承認,“都是假的。從前的愛慕,后來的失蹤,全都是假的。”
“我待在蕭云翊的身邊,只為了掌控蕭家掌控蕭云翊。為此,我不惜色誘,只可惜蕭云翊是個榆木疙瘩,我百般示好,他卻始終無動于衷,甚至還懷疑我別有用心。”
“我等了這么多年,怎么能在最后關(guān)頭功虧一簣?我等不及他愛上我,只能鋌而走險將他引出去,可蕭云翊實在是太謹慎,竟然將掌家印章和庫房鑰匙送到你手中保管。”
“江菀,我也不想殺你,但如今你卻是非死不可。待你死后,我便帶著中毒昏迷不醒的蕭云翊出現(xiàn),以他夫人的身份執(zhí)掌蕭家。”
江菀只是冷笑,脖子往后仰了仰,后腦勺晃動了一下,才道,“先前的毒,是你所下?”
彌月毫不猶豫的承認,“是。原本你可以無知無覺的死去,但誰讓你同你那好舅舅一樣的警惕?江菀,交出印章和鑰匙,我還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江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往地上一扔,神色極其的憤怒,“拿去!是我看錯了人!落得如今這個下場,是我活該!”
彌月下意識的去撿木盒,就聽見身后的人大聲呼喊起來,“來人,抓刺客!”
外面的腳步聲響起,彌月顧不上再去刺江菀一下,翻身躍出后窗,纖瘦的身影躍上屋檐,急促的朝著府外而去。
只是越上屋檐的那瞬間,回頭看了一眼因為奔跑跌坐在地上的江菀,她眼里淚光點點,扭頭毅然決然的躍出蕭家。
銅菊已經(jīng)趕了過來,見狀便要去追,但被江菀阻止。
江菀從地上爬了起來,隨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淡道,“讓她走,有人接應她,你追不上了。”
徐大夫上氣不接下氣的追過來,瞧見這一幕,嘴張得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方才那是……是彌月神醫(yī)?”
天啊,他眼被自個兒毒壞了吧?怎么好像瞧見彌月神醫(yī)是刺客?
彌月神醫(yī)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大夫么?怎么還能飛檐走壁?怎么還干刺殺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