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身形有些消瘦,背對著她一動不動,江菀強(qiáng)忍著心頭的酸澀,快步上前察看,等看清楚蕭云翊那張熟悉的面容,原本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里。
“舅舅?”
她輕輕喊了幾聲,蕭云翊只閉著眼沉沉的睡著,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他這是怎么了?”
江菀質(zhì)問滎陽郡主,“我舅舅為何昏迷不醒?你給他吃了什么?”
“只是些尋常的迷、藥罷了。”
“迷、藥?”
江菀不信,但她不想耽誤時(shí)間聽她鬼扯,只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和我舅舅說幾句話。”
“江菀,你別得寸進(jìn)尺,你想要見蕭云翊,本郡主已經(jīng)滿足了你。”滎陽一張俏臉冷若寒霜,“你如今已經(jīng)確認(rèn)蕭云翊好端端的活著。”
江菀指了指蕭云翊,神情異常惱火,“郡主,你管這叫好端端的活著?我舅舅如今人在昏迷著,我怎么能確認(rèn)他只是暫時(shí)昏迷,還是會長期昏迷?
他若是長期昏迷不醒,那我舍棄蕭家的一切去救他,只救回來一個(gè)活死人,又有什么意義?
郡主,換做是你,你愿意放棄一切,只救回這樣一個(gè)生不如死的活死人么?”
滎陽郡主冷哼一聲,“你當(dāng)本郡主是什么人?本郡主既然說過蕭云翊沒什么問題,那他絕不會有什么事。你既然不相信,那本郡主就讓你同他說上幾句話便是了。
只是江菀,若是本郡主滿足了你的條件之后,你再這般無理取鬧,就休要怪本郡主沒耐心陪你玩。”
滎陽郡主給如意使了個(gè)眼神,如意立即上前,從懷中的瓷瓶里倒出一粒藥丸,當(dāng)著江菀的面塞進(jìn)了蕭云翊的嘴里。
這藥也不知是什么藥,見效極其的快,不過片刻的功夫,蕭云翊便從昏睡中醒來。
蕭云翊的眼神有些恍惚,江菀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瞳距有些渙散,整個(gè)人瞧起來并不怎么清醒。
“舅舅?”
她試探的喚了一聲,不出意料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
江菀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抓著蕭云翊的衣袖又重重喊了一聲,“舅舅?”
蕭云翊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呆呆的躺在那里,兩眼放空,整個(gè)人如同失智的布偶一般。
面上眼里全無生氣。
江菀急了,上手搖晃了他好幾下,喊聲一聲比一聲急促,“舅舅?舅舅!你清醒一點(diǎn)?舅舅!”
蕭云翊的神色木然,像是聽不見她的喊聲,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滎陽郡主原本沒當(dāng)一回事,見狀也有些站不住了,給如意使了個(gè)眼色,讓她上前察看。
江菀被如意擠到了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如意翻看著蕭云翊的眼皮后,又摸著他的脈象。
“郡主,”如意眼神有些不大對勁,聲音也有些沉悶,“奴婢不會醫(yī)術(shù),需要一個(gè)大夫來替蕭家主診治。”
江菀也看出蕭云翊的狀態(tài)不大對,像是失去了心智一般。
如意和滎陽郡主交換了一個(gè)眼神,兩人都心知肚明蕭云翊這是藥物過量的反應(yīng)。
蕭云翊的身子骨比尋常人要差上太多,她們已經(jīng)盡可能的降低藥物的份量和用藥的次數(shù),但是還是沒料到蕭云翊的體質(zhì)竟然差到這種地步,這么少的份量都撐不住。
滎陽郡主稍稍思索了一番,便吩咐如意,“去將彌月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