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什么渾話?”
江守序被她這番話氣得頭昏腦漲,“你當你父親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想讓你嫁進哪家便哪家?鐘家已是唯一一個你能高攀的上的人家。若是錯過,往后哪里還有什么好人家?莫要再胡言亂語,趁早同父親一塊去鐘家尋那鐘家郎君認個錯,一切都還能挽回。”
若不是為了鐘家這門婚事,他絕不會如此容忍這個逆女。
“認錯道歉是不可能的。鐘郎君如今極其憎惡女兒,送上門只有被他羞辱的份。”江菀冷笑起來,“父親也知道女兒這脾氣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保不準會咽不下那口氣胡作非為徹底得罪了鐘家上下。到那時,只怕父親更難做。”
江守序:“……”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攤上這么個糟心玩意兒。
偏偏江菀這么一說,他還真不敢逼著這孽障去鐘家道歉。
他只能憤恨又不甘的開口,“這么好的親事,竟被你如此糟蹋……”
原以為十拿九穩的婚事,哪知這么快便黃了。
那鐘郎君委實沒用,連一個小女娘都哄不到手!
“父親,也莫要著急,你若真想要攀這門親事,不如去尋尋你那乖巧懂事的小女兒,讓她去鐘家負荊請罪,適才我聽鐘郎君對她贊不絕口,多有維護,若是這結親之人換成江蕊,鐘郎君定會很樂意。”
江守序卻是有些懷疑,江蕊如今的名聲比江菀還差,鐘家如何看得上她?便是鐘郎君自己樂意,鐘家也……
“鐘郎君樂意?”江守序重復了一遍,回過味來,“阿蕊私下里見過鐘郎君?”
若不是如此,這孽障怎么敢斷定鐘郎君定會樂意娶江蕊?
江菀悠閑自在的喝著茶,“這話父親該去問江蕊吧?”
江守序臉色有些不好看,“我自會去問你妹妹,只是此事到此為止,莫要外傳毀了你妹妹的名聲。你們同為姊妹,若是她污了名聲,你這個阿姊又能好到哪去?”
旁的倒是不怕,他就擔心這孽障在外面胡言亂語,讓江蕊背上個私相授受的污名。
“女兒又不是三兩歲的幼童,豈會沒有半點分寸?”
江守序暗自苦笑,若這孽障當真有分寸,今日便不會做出得罪鐘慎之的事。罷了,他素來也沒指望過江菀能有什么分寸,只希望她能給江家少惹些禍事便可。
江菀暫時不愿意回府,江守序也并未勉強,他急著回府問話,匆匆就下了樓。
江菀靠在窗邊,目送著他的馬車走遠,才問起了先前的事,銅菊早就有些按捺不住,當下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奴婢也不知對方是什么人,不過同老爺談的全是官場上的事,什么清流世家爭斗之類的,勸老爺要盡快做出抉擇,否則江家難保。”
銅菊有些憂慮,“女郎,江家當真會出事么?奴婢聽著他們說的挺嚴重的,老爺似乎是被卷進了什么爭斗之中,稍有不慎便會牽連江家家破人亡……”
銅菊倒不是擔心江家如何,她關心的是自家女郎會不會被連累也跟著被帝王發落。
戲文里都說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縱然她武功不錯,只怕也無力護著女郎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