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九章回到江城甚至連爬都沒有力氣。我看著前面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一切,只有搖曳的樹葉,和遍地野蠻生長的雜草,心口的疼痛此時(shí)近乎撕裂一般蔓延。“噗!”我只覺得喉嚨里一口腥甜上涌,一口鮮血毫無征兆的吐了出來,四周的一切變得模糊,我的視線也漸漸黑暗。我看見了遠(yuǎn)處著急趕來的腳步,還來不及看清是誰,便徹底沒了意識。人總是要到失去的最后一刻才明白自己的內(nèi)心,才能意識到那些曾經(jīng)忽略的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我啊,早就不是從前的宋玉恩了。狄煜死了,這折騰又難熬的兩年,波瀾壯闊且提心吊膽的兩年,徹底結(jié)束了。我是在回江城之后的兩個(gè)月后才逐漸清醒過來的,才逐漸意識到我真的回江城了,有關(guān)于邊境的一切對于我而言,已經(jīng)過去了,那些曾經(jīng)的一切都結(jié)束了。離開江城的那一年,我記得是盛夏,如今江城已經(jīng)是初夏,原來時(shí)光真的走得很快,幾乎眨眼之間便是過往了。“夏天的日頭毒辣,別這么曬太陽,會曬傷的。”母親的聲音柔柔的傳來,我頭頂毒辣的太陽被太陽傘擋去,她順勢遞了一杯水給我,挨著我身邊坐下道,“喝點(diǎn)溫開水,嘴巴都干起皮了。”我接過水杯,長時(shí)間的暴曬,讓我的眼睛有片刻的模糊,許久才睜開眼看她,看到她枯瘦的手腕,我抿了口水,潤了潤唇,開口道,“媽,你瘦了。”她扭頭看我,滿眼無奈,“還說我,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樣了?又瘦又憔悴,瞧著成什么樣子了?玉恩,如今你才三十來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jì),要早些振作起來,過去的就讓她過去,知道嗎?”我點(diǎn)頭,看著她扯了抹笑道,“媽,我現(xiàn)在很好,真的。”她看著我,欲言又止,微微嘆了口氣,滿眼的心疼。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她頓了頓,看著我道,“玉恩,那黑木盒子要不......。”“媽,我有些困了,先回房了。”我知道她要說什么,所以打斷了她的話起身回了臥室。臥室的床頭邊,那個(gè)黑木盒子從我回來便放在那沒被動過,還有旁邊的那些文件,兩個(gè)月了,我從未打開過,巖韞說,等我想看了,再打開看吧。我不是不想看,只是沒有勇氣看,狄煜掉下了懸崖,路格安排去找的警察在一星期后才找到,只是找到的只有雷坤被野獸撕咬得面目全非的頭骨和四肢,場面過于血腥,所以路格只讓我節(jié)哀。大約是巖韞提醒過他,所以,他來同我講的時(shí)候,只是同我說他們會把狄煜遺留下的肢體好好安葬的。我安靜的聽完他的話,想要點(diǎn)頭,可卻怎么也動不了,只是覺得心口彷佛被人用手生生撕開一般,連呼吸都有血腥的味道。我沒掉眼淚,只是平靜問路格,能不能把狄煜的遺骸帶回來江城安葬?答案是否定的,雷坤和狄煜的案子,是兩國只見共同插手的,狄煜的國籍并非內(nèi)陸,所以,他的遺骸只能交由曼城那邊處理。我知道路格的難處,抿唇笑了笑,便也沒再多說了。“喵!”陽臺上曬太陽的小黑貓見我進(jìn)來,翹著尾巴在我腿邊打轉(zhuǎn),蹭著我的褲腿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