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川靜靜地注視著她，桃花眸中似有暗潮涌動，深不可測。
良久，他唇角微動，終是什么也未說出口。
離開景和宮時，黑豹追了上來。
它立于雪中，漆黑的毛色與白雪交映，異常鮮明。
姜姝寧心頭一軟，忍不住俯身將它擁入懷中。
它也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她的臉，依戀十足，一如前世。
“黑豹，我下次再來看你。”她說著，戀戀不舍地起身離開。
全未察覺身后一雙幽深的眼眸正凝視著她。
蕭凌川佇立窗邊，眼底晦暗不明。
那一刻，他格外羨慕他的黑豹，甚至到了嫉妒的地步。
姜姝寧離開景和宮，眼中浮起陰鷙之色。
她只跟蕭凌川說了一半實話。
其實她要對付的人不止蕭修湛，還有姜瑤真。
姜瑤真同樣是害死姜天恩的罪魁禍首！
姜姝寧知道，蕭凌川在意姜瑤真，是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的。
所以，她只能獨自暗中籌謀，從姜瑤真身上為姜天恩的慘死討回公道！
在回去的宮道上她偶遇了五皇子蕭懷瑾。
看到她，他既激動又詫異。
“姜姑娘，你怎么來了？”
姜姝寧不想有人知道她來見蕭凌川，有些尷尬地行了個禮：“臣女見過五皇子殿下！”
“姜姑娘無需多禮。我聽說你大哥的事了......姜姑娘，請節哀。”蕭懷瑾溫潤如玉的面容帶著幾分關切。
聽他提到自己的大哥，姜姝寧忍不住眼眶泛紅：“謝殿下掛念。”
蕭懷瑾見她似要落淚，有些慌了：“姜姑娘，莫要傷懷，是我失言，不該提起此事......”
看著他那緊張的神情，姜姝寧心口一暖。
前世她就知道五皇子溫潤如玉，是個憐香惜玉的謙謙公子，沒想到他竟連女子一滴淚也不忍見。
姜姝寧連忙收起眼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讓五皇子見笑了。”
蕭懷瑾見她破涕為笑，松了一口氣，眼中柔光流轉：“姜姑娘笑起來很好看，往后應當多笑笑。”
五皇子跟蕭凌川雖是親兄弟，性情卻截然相反。
回想前世，蕭凌川最喜歡在床笫之間將她折騰得哭泣落淚，苦苦哀求。
他甚至邪惡地在她耳邊低語：“王妃哭得大聲點，本王就喜歡聽你哭。”
說他是惡魔也不為過。
若不是為了對付三皇子，今生她根本不想跟蕭凌川有半點牽扯。
蕭懷瑾猶豫片刻，輕聲問：“不知姜姑娘近來可有空閑？我想請你指點皇妹的箭術。”
“榮華公主？”姜姝寧一愣，“榮貴妃不是讓瑤真教她嗎？”
話剛出口，她便暗悔失言。
姜瑤真與三皇子鬧出那等丑聞，雖被掩下，但榮貴妃定有所耳聞，怎可能讓這樣的女子教導自己的女兒？
蕭懷瑾有些尷尬：“若姜姑娘不方便，那便算了。”
“五皇子誤會了！”姜姝寧忙解釋，“臣女只是覺得，夏嫣的箭術勝我一籌，殿下何不請她？”
蕭懷瑾聞言，笑得意味深長：“夏姑娘怕是無暇。姜姑娘有所不知，近日二哥常召她入宮切磋武藝，只怕不久后，她便要成為我們的二皇嫂了。”
姜姝寧一愣。
夏嫣和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