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怎樣溫柔的人啊。
她眼中含淚,輕撫我的額頭。
嗆水的難受感還在,我張了張嘴,發出的卻是嘶啞聲。
她見了,連忙扶起我,拿來水給我潤著嘴唇。
“可憐的孩子。”她說。
她看著我,跟我說了關于她的事。
原來她是那天大賽的評委之一,在那一晚她去到海邊散心,發現了正在溺水的我。
她說,她記得我,我的作品很有靈氣,給了我全場最高分。但是后面知道第一不是我時還去和主辦方鬧了。
她讓我叫她張姨,年輕時當過醫生。有能力把我留在她家里治療。
“孩子,我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但是不要怕,你的作品證明了你并不是那樣的人,張姨相信你。”
“而且,人活著才會有希望,不是么?”
她的溫柔話語給了我最需要的力量。
后來,張姨用專機帶我去了N國,在那里我沒有接觸任何網絡工具。一心投入到設計中,每天不是畫圖就是曬太陽種花。
在與張姨共同生活的這一個月來,我知道了她的全部。
她家里就剩她一個人,父母女兒女婿全部都為保家衛國而犧牲。對于我,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她說她一想到像女兒一樣大的人在外受到不該受的苦,她就會心痛落淚。
張姨很好,她給了我新生。
而我的父母,在知道我被侵犯后,早就和我劃清了界限。
“云卿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張姨有些人脈,可以幫你報仇的。”張姨坐在搖椅上,笑瞇瞇得曬著太陽。
聽到這話得我頓住了,我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過其他人的事。大腦的保護機制讓我暫時忘卻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但,江浩和慶蕓對我造成的傷害是實質的,我并不會放過他們。
“張姨,一切都按照法律來辦吧。”
“誒,好,我這就打電話叫人去弄。”張姨笑得更開心了,因為她知道,我能夠面對過去,也意味著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