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的五月中旬,宮里又發生了變化,每個宮女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害怕又鄙夷。
她們明面上不敢表現太過明顯,但與從前的尊崇已經大不相同。
還有許多宮女能調走的,都自行調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想打聽,可消息鎖的很牢,沒人愿意告訴我。
直到淑妃來見我,她帶我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跪著許多大臣。
「請陛下處死妖后,桑氏!」
「請陛下處死妖后,桑氏!」
一句句聲如洪鐘的諫詞傳入我耳,我甚至見到有大臣撞死在御書房外。
我覺得腳輕得離譜,連連退了數步。
女主扶住了我,在我耳邊小聲悠悠,「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妖了呢。」
我被嚇得推開了她,自己跑回了鳳棲宮。
那些宮女見我回來,又在側眼睨我,交頭非議「過來點,那可是會吃人的妖。」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眼,我想告訴她們,我不吃人。
可是我一但走進,她們都會被嚇跑。
我只能對著瀛洲發脾氣,他小心抱住了我,任我打罵,對傳言一事,沒有任何表示,他只會說。
「是孤的錯,千萬戴好玉印,再等等孤,以后都你說了算。」
做皇后的六月,瀛洲聲稱病入膏肓,推了上朝,也不見任何人,包括我。
那些宮女都以為我快完了又害怕我,便收攬金銀去了別處謀生。
可就算到了此等地步,瀛洲也沒有出來見我。
他說他病了,可我與他結了契,并未感覺不妥。
他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少了人伺候,我身子又越發笨拙,日子自然是沒以往舒坦,妖力又被腹中孩兒吸食得所剩無幾。
女主最近來的很勤,十句里八句不離瀛洲。
她說外面在傳我是妖后,瀛洲是昏君,如今病了,是我吸了他的精氣,也是他的報應。
北國已經舉兵逼近我國境內,很快我與瀛洲都會完蛋。
我終是生了氣,將她趕了出去。
眼淚一滴滴砸在手背上,心口好似被刀劃開,每口呼吸都疼得發麻。
我肚子又開始發疼,我沒辦法只能將最后一點妖力都給了腹中孩子,疼痛才好些。
我時常一個人縮在塌上發呆,我想我可能是愛瀛洲的。
但我現在真的快撐不住了,這個世界對我滿是惡意,我一個人真的好害怕。
女主還是日日來我這,說些我不愛聽的。
我總覺得她不對勁,一個人哪怕性格再怎么變,但氣息不會。
女主此刻的氣息不似從前清透。
后來我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我看見了她藏在發絲里的胎記,與當初刺殺我與瀛洲的那個捉妖師一摸一樣。
但她為何不動手。
她是想拿我威脅瀛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