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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知眠捂著傷口害怕地縮進顧硯臨懷里,委屈道:
阿臨,我好害怕!她非說我害死了她妹妹,要殺了我,可我連她妹妹是誰都不認識!
顧硯臨臉色鐵青,眼里翻涌著怒火:
紀知眠!你發什么瘋!
我剛剛已經警告過你了!你還還敢在這耍心眼!
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斷了你妹妹的生路你才甘心!
我看著眼前這個我又愛又恨的男人。
下意識輕撫上手上的骨灰盒,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生路
可是顧硯臨,昔昔已經死了啊。
顧硯臨視線落在我手里的骨灰盒上,瞳孔驟縮。
沒等他說什么,就被沈綰綰的抽泣聲打斷:
紀小姐,我剛剛都看見了,盒子里就是一堆面粉!
你爸當初害了顧叔叔、逼死了顧阿姨還不夠,現在為了破壞我和阿臨的訂婚宴,還想用同樣的手段來害我嗎!
顧硯臨額頭青筋暴起,盯著我的眼神越來越冷:
紀知眠,你還真是跟你爸一樣惡心!
說著他從我懷里搶過骨灰盒,用力從窗外砸了出去。
我眼里倒映著飛出窗外的骨灰盒。
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
就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我眼睜睜看著妹妹從高樓上跳下去,卻無能為力。
我崩潰地尖叫出聲,拼了命朝窗口撲了過去。
連自己跟著翻出了窗外都沒察覺。
顧不上落地后腿上傳來鉆心的痛,我掙扎著從花圃里爬出來。
狼狽地一點點將散落一地的骨灰收攏進盒子里。
顧硯臨慌慌張張地下樓。
他鉗制住我的手微微發顫,猩紅著眼怒吼:
那可是二樓!紀知眠你不要命了!
你要死就死遠點,別在這臟了我顧家的地!
我護著懷里的骨灰盒,看著眼前陌生到極點的男人。
兀地慘笑出聲:
你說得對。
妹妹死了,我要這條命又有什么用。
我平靜地抽回手,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顧宅。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晃。
直到看見一棟廢棄的大樓。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妹妹站在高樓上朝我招手。
等回過神,我已經站在天臺上。
遠遠地看見顧硯臨驚慌失措地朝我跑來,瘋狂大喊著讓我下來。
我只以為是幻聽。
畢竟他那么恨我。
我若是死了,他該高興才是。
如果不是為了妹妹,我早該和爸爸一起死在那個雨夜里。
索性現在也不晚。
半截身體翻出欄桿的那一刻,我解脫地笑了。
顧硯臨,欠你的我還清了。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