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劍光穿透黎墨胸膛，鮮血如花綻放。
魔氣肆虐，天地震蕩，我和源川的雙劍在他體內旋轉。
劍身承載著我們的情感，穿透他為執念所困的心魂。
黎墨的眼睛睜大，魔氣開始崩潰瓦解。
他的臉上閃過痛苦，卻又帶著一絲解脫。
為什么不躲我質問，劍鋒依然穩固。
他低頭，看著穿透自己胸膛、交織著靈力的雙劍。
又抬頭看向并肩而立、氣息交融的我和源川，眼神復雜難明。
躲他嘴角艱難地扯動，溢出的鮮血染紅了牙齒，
躲不過的，從看到你們，那樣站在一起的時候。
就躲不過了......
這樣才能結束。他嘴角溢血，才能這么近看到你的眼睛最后一次。
源川的劍氣更為凌厲，直逼黎墨魔核。
她不是你的，從來都不是。源川的聲音冷靜決絕。
黎墨沒有反駁，也沒有再看源川，只是深深地望著我，身體的碎裂速度越來越快。
曾經不可一世的魔宗少主，如今蒼白虛弱。
他的左臂再次裂開，褪成灰色的粉塵。
輸了，我終究，是輸了。
他聲音輕得像嘆息，眼中殘余的瘋狂徹底褪去，只剩下一種近乎透明的清明。
我和源川收劍后退，警惕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倒在地上的黎墨竟然輕輕笑了。
看到你們并肩而立，我終于懂了。
什么我冷冷問道，不肯輕易放下戒備。
我從未真正愛過，只是占有。他咳出一口血。
而你們，那才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身體邊緣開始化作點點黑色的光屑消散。
宗門弟子圍攏過來，劍指黎墨，隨時準備出手。
黎墨的身體在魔法反噬下逐漸崩解。
他看向我的眼神，終于不再是執念，而是放手。
羽櫻。他用盡最后力氣，喚了我的名字，眼神里不再是病態的占有。
而是一種奇異的、仿佛卸下重擔的平靜，對不起......
為了什么我不解地問，心卻被擾亂。
為了一切。他回答，為了利用你，傷害你。
源川握緊我的手，給我莫大的力量。
黎墨看到我們相握的手，眼中閃過羨慕。
我以為恨能填滿一切，原來只是更深的空虛。
他的身體正在迅速消散，生命流逝。
放手，也好......他喃喃自語，目光漸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