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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嘴唇無聲翕動。
我擦去眼角的淚,推開窗戶,將珍珠墜子丟出去。
連同這七年的感情,我全部不要了。
臥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管家絲毫沒聽見我們的爭吵聲,依舊在堅持敲門。
太陽穴不停跳動,我越過林寒川去開門,從管家手里端過藥碗。
濃厚的中藥味熏得我想吐,我忍著干嘔的沖動,將藥甩在林寒川面前。
林寒川,你知道這藥有多苦嗎
我喝了三年,可我從來沒覺得苦,我想到養好身子就能給你生寶寶,我甚至覺得這藥甜。
我的情緒失控,全身都在劇烈發抖。
林寒川想要碰我,可我后退一大步,將藥碗泄憤般摔在地面。
滾燙的藥液冒著熱氣,林寒川臉色復雜,他朝我伸手。
珍珍,你到底怎么了
我像個瘋子般又哭又笑,雙手緊緊捂住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脆弱。
林寒川,別演了。
我全都看見了,你和她接吻、牽手,我都看見了。
林寒川試圖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她只是我生意場上的妹妹。
珍珍,那只是逢場作戲。
我抬頭迎上林寒川的視線,用力扯動他的衣領,翻出風干的口紅印。
林寒川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手垂在兩側,放棄掙扎。
我揪著林寒川的領口,強硬地搶過他口袋里的手機。
結婚七年,林寒川的所有密碼都是我的生日。
我輕車熟路地解鎖相冊,找到隱藏相冊。
林寒川伸手要攔,但我先一步將攝像頭對準他使用面部解鎖。
相冊被打開,無數張曖昧的接吻照出現在眼前。
我一張張翻閱,心好像被凌遲般發疼。
林寒川壓低聲音,神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
沈珍珠,你到底鬧夠沒
不就是在外面找個女人嗎你至于嗎
我身邊的兄弟誰在外頭沒小情人…
還沒等林寒川的話說完,我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白凈的臉浮現紅手印,林寒川咬著后槽牙低笑。
他將桌面的香水全部掃在地面,清脆的碎裂聲相繼響起。
玻璃渣子四處飛濺,劃破我的腳踝。
沈珍珠,沒有我,你能過上現在的生活嗎
別鬧了,我真的很累。
丟下這幾句話,林寒川摔門離開,將我留在空蕩的房間。
我放聲大哭,將墻壁上的婚紗照摘下來摔碎。
房間里和林寒川的情侶用品,我通通丟進垃圾桶。
管家聞聲趕來,看見我滿腿鮮血,他驚訝大叫。
夫人,你腿受傷了。
我低頭,盯著正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心臟抽痛。
從前,林寒川不舍得我受半點傷。
我在養殖場開珍珠蚌時,不小心劃破手心。
只是稍微破皮出血,林寒川就自責地紅了眼眶。
從那以后,林寒川再也不許我開蚌。
管家找來消毒棒和創可貼,叫來傭人幫我上藥,打掃房間。
望著滿地狼藉,管家頭疼地揉著眉心,他輕聲勸我。
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
我咬緊下唇,心知肚明地問他。
你們都知道對不對
沒有人回答我,可不回答就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