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沈玉拎著封疆劍,從山路上冒出頭,順著地上的路標(biāo)往這邊走來,看到了掛在樹上的那個麻袋。她頓住腳步,抬眼看過去。四周完全沒什么人,麻袋上面,是一顆蔥蔥郁郁的大槐樹,樹葉茂密異常,零星的光線偶爾灑下。沈玉冷冷一笑,繼續(xù)往前走來。耳邊傳來白七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姑娘,有詐?!薄盁o妨。”沈玉不動聲色,徑直走向那麻袋。聽到腳步聲,麻袋里面的人奮力掙扎起來,似乎是在預(yù)警,讓她趕緊走。沈玉卻像是沒看見,上前拔劍刷一聲斬斷了麻繩,上前接了那麻袋一下。麻袋落了地,她被這股力道帶著,也栽倒在地,后肩的血跡再次滲了出來,她咬了咬牙齒忍住,喚了一聲,“松露,松露!”說著,去解麻袋。麻袋里的人掙扎得更厲害了。沈玉把她放出來,才發(fā)現(xiàn)她渾身是傷,臉上帶著血跡,嘴巴還被塞著,一看到她眼睛便瞪得大大的,不斷搖頭示意她趕緊跑,甚至用身體去推她。沈玉拔掉了她嘴巴里的破布,松露緊張無比的聲音頓時爆發(fā)出來,“姑娘,快跑,快跑??!”“晚了?!睂γ娴拿芰掷锿蝗粋鱽硪宦暤托?,緊接著“咔嚓”一聲,有什么從頭頂猛然罩下來,將沈玉和松露兩人死死困在了里頭!沈玉猛地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兩米高,一米多直徑的籠子,下方尖銳的部分深深扎進(jìn)地面之下,和地面下面什么東西咔嚓一聲,扣上了!白七差點沒當(dāng)場沖出去??上氲缴蛴駴]給信號,只能靜觀其變。緊接著,一個瘦高男人從林間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意,單眼皮下籠罩著一絲絲欣賞獵物的得逞,道,“大名鼎鼎的沈三姑娘,看起來也沒那么聰明嘛,居然自投羅網(wǎng),倒是叫本將驚奇得很?!睂徱暤哪抗饴湓谏蛴衲樕?,仿佛她是什么待價而沽的商品,看得沈玉極其不舒服。她瞇了瞇眼,盯著眼前這人,“閣下何人?”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八分猜測。這男人臉上皮膚粗糙、臉頰微微發(fā)紅,嘴唇略微干裂,頭發(fā)干枯毛躁,但身上的衣服卻是上好的絲綢......明明養(yǎng)尊處優(yōu),卻是這幅粗糙模樣。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身在高位,卻常年生活在西部邊境......對號入座,她哼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閣下應(yīng)該是蘇將軍的長子,蘇長青?!边@下子,男人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你見過我?”他只是來抓人,可沒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元豐選擇他,原因也是他常年在西部邊境,京城基本上沒幾個人認(rèn)得他,卻不想被沈玉一語道破,要不是元豐抓了沈玉有用,他現(xiàn)在都想sharen滅口。沈玉觀察到,自己戳破他身份之后,他眼底閃過了一道細(xì)微的殺意,于是笑了,“你是偷偷摸摸來的瀛洲,沒有事先啟稟皇上。邊疆將士無調(diào)令不得擅自進(jìn)京,看來你清楚得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