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凝眉,緊盯著城門口,想到沈玉可能會做的事情。如果撕破臉,她有沒有可能直接把他留在京城?如此一來,南楚大軍群龍無首。他們驍勇善戰(zhàn)是夠了的,可是他下面那幾個將領(lǐng)謀略不足,萬一打起來,勝負(fù)難料。只要輸了一個兩個回合,那他頭上那個太子,還能坐得住嗎?纏了兩三個月回去,邊境上五十萬大軍,恐怕都要落在旁人手上了。這些,原本他是沒想過的。因?yàn)閼?zhàn)云梟殘了??蓻]想到,竟然冒出來一個沈玉,她的腦瓜子好使到叫人警惕,而且膽魄過人,從手段上來看,比戰(zhàn)云梟居然還要難纏一些。楚驚天想著這些,便見城門口露出一個腦袋,那男人面色尷尬、又畏畏縮縮道,“二殿下,是這樣的,實(shí)在不是下官要關(guān)閉城門,而是鳳纓公主下的命令啊。”“沈玉?”楚驚天瞇眼看向那人。那是杜新甫沒錯,之前他進(jìn)城的時候,還見過一面,見了他猶如耗子見了貓,別提多諂媚了。杜新甫這會兒也是一腦門冷汗,他是一萬個沒想到,沈玉來這么一出,原本他還準(zhǔn)備好了,叫城衛(wèi)軍列陣,夾道歡迎南楚使臣呢!這也是蕭丞相安排下來的??墒乾F(xiàn)在......杜新甫看了眼城墻上掛著的那些尸體,不敢了。楚驚天臉色難看至極,問,“她什么時候出來?”嚴(yán)公公站在旁邊,杜新甫只得照著沈玉的話原話傳達(dá),說,“鳳纓公主說,她最近被一些宵小之徒弄得筋疲力盡,過來的路上有些頭暈,要休息片刻才能出來迎接,還請殿下見諒一下。”“宵小之徒?”楚驚天咬牙,被氣笑了,最后憋出三個字,“好得很!”南釗還不明白,竟是扭頭看向他,“殿下,他罵誰呢?就算是忙得腳不沾地,那也應(yīng)該是他們北齊自己的事兒,要是沈玉不行就叫旁人來,讓咱們等著幾個意思?”“罵你呢!”楚驚天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城墻上那些尸體是什么?她明擺著關(guān)閉城門,就是讓你欣賞那些尸體的?!币钦娴念^暈,北齊皇帝怎會讓她來?他不得不說,遇上對手了!南釗懵了一瞬,氣得吹胡子瞪眼,“黃毛丫頭,欺人太甚!”“我勸你還是少說兩句,到后面去吧?!背@天睨了他一眼,決定別讓他打頭陣了,原本后面那些人還說讓南釗打頭陣,他性子莽撞武功高強(qiáng)力大無窮,能給北齊禮部那些人點(diǎn)顏色看看?,F(xiàn)在看來,誰給誰顏色看,還說不準(zhǔn)呢。他甚至開始擔(dān)心,南釗找茬找不到點(diǎn)子上,直接讓沈玉給殺了。楚驚天一馬當(dāng)先,自己站在了最前方。琮琤見狀臉色微微一變,“殿下,您要親自和沈玉過招嗎?”“你看看你們誰像能和她過招的?”楚驚天咬牙切齒,往后面掃了眼,只覺得使團(tuán)里面全是廢物。回眸時,冷不丁看到身后騎馬的東方離,卻見他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眼底竟是藏了幾分興味,一時想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