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瓏聞言,邁步走近玄鐵籠子,看向旁邊一臉興奮,正理所當然宣布主權的將離,淡淡的道:“他跟你不一樣。”
她頓了頓,視線越過將離小小的頭頂,落在籠中那道沉默的身影上,“他不是喪尸。”
“嗯?”將離臉上的興奮僵了一下,有些不滿地嘟囔,“不是喪尸?那怎么可能?他明明也不會喘氣!”
說著,他又有些狐疑的看了辛瓏一眼:“女人,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收小弟,才故意這么說?”
辛瓏無語的道:“你這個喪尸王,連他是不是你的同類你都分辨不出來嗎?”
聽到這話,將離頓時不服氣了,這個臭女人竟然懷疑他的能力!
他又湊近了些,幾乎要將小臉貼在冰冷的玄鐵欄桿上,隔著籠子仔細打量里面的人,甚至還用鼻子嗅了嗅,隨即皺起了眉頭,摸著光潔的下巴,喃喃自語。
“奇怪......這家伙明明沒有心跳,跟我們一樣,可為什么......身上一點尸氣都沒有?”
那可是他們喪尸一族最明顯的標志,可籠子里這個大家伙,死氣沉沉的,卻干凈得像塊石頭,完全沒有屬于它們的味道。
辛瓏沒有回答將離的自言自語,她的目光同樣落在籠中的蕭激楚身上。
此刻的他,已經不再像之前在破廟中那般,帶著那么強的攻擊性。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被困在了這個堅固的牢籠里,知道無法輕易逃脫,干脆放棄了無謂的掙扎,雙手環胸,背靠著冰冷的鐵欄桿,緩緩坐了下來。
那偉岸的身軀,即使是坐在地上,也像是一座巍峨的小山,依舊很有氣勢。
辛瓏幾乎能透過這具冰冷的軀殼,想象出他生前領兵作戰時,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所向披靡,引得多少將士熱血沸騰,追隨左右。
可惜......現在的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沒有過去的記憶,甚至認不出眼前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驅動這具早已死去的身體的,只剩下那深入骨髓、近乎執念的習慣——守護這片土地,守護永徽的子民。
他的刀,永遠不會對著自己人揮起。
哪怕,那些被他用殘存本能守護的人,根本不懂他。
蕭驚鶴就站在辛瓏身側,雙目早已紅得駭人,嘴唇微微翕動,似想說什么,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死死地盯著籠中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看著那曾經總是含著溫厚笑意望著他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蒼白,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喂,女人!”
將離見辛瓏不理他,又轉頭看向籠中的“蕭激楚”,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扯了扯辛瓏的衣袖,疑惑地問。
“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怎么看著跟我有點像,又感覺完全不一樣?”
辛瓏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將離,吐出兩個字:“他是僵尸。”
“僵尸?”將離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疑惑的問道:“僵尸是什么?”
辛瓏看著他求知欲旺盛的小臉,有些好笑,故意板起臉:“小孩子家家的,哪兒來那么多問題?”
“嘁,”將離立刻投來鄙視的眼神,“你該不會是自己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