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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顧不上解釋只是帶著哭腔說了句:來不及解釋了,你趕緊先來醫(yī)院吧。
梁慕也立馬給院長打了通電話,語氣十分急躁,李院,無論如何請你一定要安排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參與我兒子的搶救!
我嚇得哭了出來,我就知道!團團有危險!
好不容易到了醫(yī)院。
梁慕也匆匆趕到了搶救室門口一遍遍囑咐道你們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
在門外等候的主任立即點頭應(yīng)道醫(yī)者仁心,請您放心。
梁慕也有些紅了眼眶。
我看見護士拿著一疊疊化驗單讓他簽字并告訴他:孩子中毒很深,只能聽天由命。
梁慕也發(fā)了瘋,滿眼猩紅拉著吳媽的衣領(lǐng)質(zhì)問:怎么回事!你說啊!
不是交代好你要好好照顧他的嗎
我飄在梁慕也身旁,看著搶救室的紅燈閃爍,我的心口處像是被一把把利刃惋著,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比如此刻,我想穿透搶救室的門,卻無能為力。
我明知道朱曉笑可能會對團團下手,可我卻幫不了。
我恨。
吳媽焦急爽文后背已然濕透。
我和梁慕也一起聽完了接下來的陳述。
朱小姐在你走后突然沖進了病房,我怎么都阻攔不了。
她像是發(fā)瘋般死命拖拽團團,我用盡全力,還是制止不了她。她掰開團團的嘴,將瓶裝水灌在了團團嘴里。
而后雙手叉腰,大笑道,笑得十分瘆人。
摔門離開前她對我說了句:無力回天了,認命吧。林優(yōu)雪的孩子不配活在世上。
聽完,我氣得牙癢癢,捏緊了拳頭。
我們都在等著梁慕也說話。
誰知他聽聞后居然輕嘆了一口氣說了句朱曉笑有抑郁癥,很多行為是不受控制的。
我恨不得一巴掌甩在梁慕也的臉上。
團團那么小,就進了搶救室生死未卜。
他居然還在為朱曉笑開脫。
吳媽氣不過,繼續(xù)說道再怎么樣里面的也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是沒看見孩子口吐白沫,難受得不能說話的模樣。
優(yōu)雪要是在的話,得心疼到斷氣。同樣是父母,怎么差距這么大!
我不禁想為吳媽鼓掌,不虧是從小陪我長大的,簡直是我的嘴替。
梁慕也從小便被人捧在手心,哪里受過這般。
他周遭散發(fā)著怒意,對著吳媽撒氣:我千叮嚀萬囑咐,照顧好團團,你不會大聲呼救嗎!
搶救室外,梁慕也坐在等候區(qū),愈發(fā)急躁。
我坐在他的身旁,感受著他身旁的低氣壓。
他翻開通訊錄,點開了朱曉笑的對話框,我看得出他還在猶豫。
在我的印象里,他從未說過朱曉笑的不好。
哪怕朱曉笑和我見面時,我還發(fā)著高燒一言不合她動手將我推倒,磕破額頭,梁慕也也不會說朱曉笑一句不好。
哪怕朱曉笑在我患急性闌尾炎時將梁慕也叫走,他也不會對我愧疚。
我想戳戳他,讓他趕緊打電話。
朱曉笑隱藏這么多年的面具,我好期待被揭的那天。
他欠缺的那一分勇氣,是醫(yī)生的病危通知書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