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被這么一拉扯,胸口傳來一陣一陣的痛,她紅著眼眶求饒道:“不要,不要殺了他。云舟,你快說啊,你是受人指使,被人蒙蔽了雙眼,你不是主謀,你快說啊!”江云舟骨頭又很硬:“要殺要剮隨便,我江云舟十八年后照樣是條好漢!”江云嬈拉住裴琰胸膛的衣襟:“江家三族三百余人都已經被你流放了,江姓世家再也不會是你朝堂的對手。云舟勢單力薄,更不會對你有所要挾,放了他好不好,臣妾求你了,放了他好不好?”裴琰黑眸冷冷垂下:“江云嬈,你要朕放過一個要殺朕的人,是嗎?”還是兩次,春祭一次,江南夜一次。再是寵愛江云嬈,此人也不能饒過!可江云嬈不知這一切,江云舟對她不曾提過。她哽咽著,云鬢也在此刻散亂了下來,眼里蓄滿水霧:“皇上放了云舟好不好,我保證,他再不會做出任何有害你的事情。云舟他于臣妾不同,若是沒有他,臣妾早就在幾年前就死在江南了。是他一步一步,將我從江南背回去的。皇上,臣妾求求您,放了他吧。”江云舟硬骨凜然,卻見不得江云嬈為她委曲求全,他怒喝道:“不必求他,死了便死了!”裴琰眼里只剩下冷漠,淡聲道:“歸冥,動手吧。”歸冥動手之際,江云嬈從地上撿起那把長劍,他心驚不已,以為江云嬈是要刺殺裴琰,結果她將長劍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裴琰黑眸像是燃起火焰一般,厲聲叱道:“江云嬈,你以為他只刺殺過朕一次嗎?你江家幫著你的青梅竹馬在朝堂上與朕奪權,想要朕的皇位;你父親,在朕還是皇子時,便派人來鷺山行宮刺殺朕,而后奪嫡,做下多少致朕于死地的事情,你都清楚嗎?還有你這個弟弟,又在背地幾次三番ansha朕,想要朕的性命,這哪一條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是朕對你江家一忍再忍,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豈是三族流放那樣簡單!”歸冥看著此刻胸口劇烈起伏的裴琰,就知道是震怒了,皇上也終于是將忍耐已久的事情全數講了出來。江家,從一開始與他就是死敵。壞就壞在,皇上愛上了仇人的女兒,還無法自拔。江云嬈清淚順著面頰流淌著,只剩下痛徹心扉四個字。原來,裴琰與江家的仇恨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是生死之爭,是你死我活,他安能輕易寬恕啊......可是為什么這樣啊,如今一點余地都看不見了。江云嬈握了握手中的長劍,無奈的笑了笑:“那臣妾知道了,知道了。”裴琰眼睛死死看著江云嬈的脖子,那長劍已經將玉頸劃出血痕了,他攥著拳頭背在身后:“你知道什么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