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后,晏煜廷命人拿琴來,試著撥了幾下。
“許久沒彈了,有些生疏,將就聽吧。我彈什么你跳什么,如何?”
沈瓊芝答應了。
晏煜廷彈了一曲《月夜春潮》。
這曲子配套的舞沈瓊芝上輩子跳過好些回,如今也還不算吃力。
看著熟悉的舞姿再次出現,晏煜廷眸底極深。
等了這么久,忍了這么久。
她終于又回到他身邊了。
僅僅是這一幕,先前的一切都化作了值得。
一曲舞畢,沈瓊芝不好意思:“沒來得及準備舞衣,跳不出感覺來。”
有些對不住這么好聽的琴聲。
晏煜廷笑道:“不急,我們還有許許多多日子,以后只許跳給我一人看。”
沈瓊芝點頭。
不等珍美人考慮好如何與新冒出來的勁敵爭寵,宮中又冒出了另一個風頭的。
此人竟然是先前出事的襄嬪,徐懷瑾。
誰都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浮沉數次,波折那么多,忽然又得了圣寵。
雖不曾留宿或召見,卻是賞了不少東西。
搬了較為寬闊的殿室,還給她娘家人升了官。
徐懷瑾自認為是一個比較沉得住氣的人,蟄伏多年驟然恢復了些舊日的榮光,難免也有些微微飄然了。
她對外頭的傳言一笑置之。
一群糊涂蠢貨。只是表面上沒有被寵幸罷了,實際上她私下可沒少在山洞中與陛下歡好。
若是被那自以為得寵的珍美人知道了,恐怕會氣得跳腳吧。
遺憾的是出不了那一道宮墻,不然她一定要會一會那個傳說中的新寵,看看是個什么角色。
算了先不管這些,接下來好好表現賢良淑德,把管理后宮之權拿到手中才是真的。
珍美人自以為了解晏煜廷,也有些看不懂現在的局勢。
圣上他到底在想什么?
難不成是覺得她的分量不足以與那安陽宮抗衡,所以故意抬舉那邊自己人,讓她們內訌?
珍美人越想越有道理。是了,一定是這樣。
她很想親自問一問圣上的意思,可怎么都單獨請不來他。
失望之余又有幾分惱意,以及隱隱的不安。
她是不是對圣上來說,已經沒什么價值了?
心里頭琢磨徐懷瑾得勢的人不止珍美人,更有陸貴人。
她想不出頭緒,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
花貴嬪見她這么發愁,安慰道:“隨外頭的人爭寵吧,不關咱們的事。如今圣上待我和孩子們都不錯,有我一份肯定也有你的,以后咱們就指望這倆孩子就是。”
陸貴人笑:“要是以前我也不說什么了,可現在整個宮中你位分最高,又子女雙全,很有希望接管鳳印。就算不在乎圣寵,難道你就不在乎大皇子的前途了嗎?”
花貴嬪愣住了:“你這話意思是......”
陸貴人道:“珍美人那般得寵至今也不曾升位分,新寵據說連位分都沒有,只是個宮人。徐懷瑾倒是升了,可她傷了身子不能有孕,暫時也沒別的皇子可以搶。妃嬪們論資歷無人能和你抗衡,若這會兒加把勁把鳳印拿在手里,大皇子離儲君不就更近一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