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言，明日就要放榜了，雖說這一世你無緣仕途，可若能進前三甲，也算是光耀我沈府門楣了。”
狀元是不可能了。
狀元要陛下欽點，以陛下對侯府的態度，是不會再讓沈之言中狀元。
但進個前三甲是沒什么問題的。
他們不提放榜還好，一提放榜，沈之言的臉色猛地一變，上前就將酒壇子給砸了。
“你們夠了，誰說我在等放榜？明日放榜，誰都不許去！”
沈玉堂瞬間站了起來，眼睛發紅：“二哥，你這是干什么？弟弟們好心幫你慶祝，你居然如此不識好人心！”
沈之言冷冷的笑了起來。
“幫我慶祝，我就要接受不成？上輩子，沈輕漾每次要替我們慶祝時，我們不都這樣對她的？”
“她都沒像五弟你這般生氣......”
沈之言的話，讓所有人沉默了下來。
他們已經好些天......沒看到沈輕漾了。
看來她是不打算原諒他們了......
“還有，我說了，我進不了前三甲，”沈之言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你們沒必要為了給我慶祝浪費銀子。”
“怎么可能。”
沈玉堂搖了搖頭：“以你的實力，進前三甲是沒有問題的......”
“我不只進不了前三甲，連明日的榜我都上不了。”沈之言閉上了眼，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似得。
疼的窒息。
“二哥。”
沈伯庸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之言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因為，我把狀元的名，給賣了......”
“你說什么？”
沈玉堂的呼吸猛地一滯，上前按住沈之言的肩膀，憤怒的吼道：“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因為我們需要銀子，”沈之言的表情冷靜，“只要有銀子，我們才有東山再起的希望，難道你們甘愿一生如此？所以，我這次去參加科舉，是幫人考試，若是能進前三甲，他給我五萬兩，如若能成為狀元，便給我十萬兩銀子。”
十萬兩啊......
沈玉堂的手一點點放了下來，他的臉上帶著痛苦與絕望。
“那二哥你怎么辦？考狀元是你畢生所求，是你答應過父親的......”
“十萬兩紋銀，能讓四弟富甲天下，”沈之言抬眼看著沈玉堂，“你們還記得上一世，有人為了入仕，在朝廷國庫虧空之時，捐獻出了大半的身價，為此被封了爵。”
“只要四弟能掙到足夠的銀子，我們還能有機會入仕。”
沈同鼎已經帶著銀子出門了，等他拿到皇商家給的銀兩，他會把這些銀兩都給四弟。
只有他，現在才是全家的希望。
沈玉堂沉默了半響，才用那傷感的聲音說了句：“你說我們重生，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今他們是越來越后悔了。
很多時候他們都在想，要是沒有和沈輕漾同歸于盡，是不是他們現在不會過的如此凄慘。
“如果我們重生，當真能救沈子雨也就罷了，偏偏她的死就是一場騙局，”沈玉堂的聲音在發顫，“上一世，她估計躲在角落中，看著我們為她傷心痛苦，為她仇恨著沈輕漾，她肯定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