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盤點那三大箱財物。
齊司延下了早朝回來,見她興致勃勃地盤點,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
經過昨夜敞開心扉的暢聊,他難免多想。
......她在收拾盤纏?
江元音感受到他直勾勾的目光,半是試探半是調侃地問道:“侯爺,不會想問我借錢修繕崇光院吧?”
“怎么會?”齊司延無奈嘆氣,“那自有國庫撥款。”
齊司延欲言又止,有些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下去了。
再抬眼看她,又轉身盤點去了。
兩人一道用了午餐,齊司延心事重重,江元音倒是一派輕松。
吃完后,她主動詢問他:“侯爺可要午睡小憩?”
“阿音睡不睡?”
江元音搖頭,“我今晨睡到巳時才起,并不覺得困。”
齊司延伸手拉住她,終于還是開了口:“昨夜的事,阿音思慮清楚了?”
江元音點了點頭。
齊司延喉嚨上下滾動,緊聲問道:“阿音打算何時動身?”
江元音如實以告,“待入了秋吧,南方的冬天比這暖和。”
齊司延不語。
他心中自然有不舍,但冷靜想想,她離開汴京是最好的選擇。
從前他仍是“病秧子”,李彥成不會盯著他。
現在他病愈,李彥成一定會有所行動,一如計劃讓他娶平妻這事。
曹學良已經兩次在李彥成面前提及了她的樣貌,她留在汴京確實不安全。
再者,正如她昨夜所問,要殺李彥成,且全身而退,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若是萬一他失敗了,至少能保全她。
而她不在這,他會少很多后顧之憂。
齊司延握緊她的手,悶聲道:“阿音,別走得太遠,可好?”
這樣他還能不時往返去見她。
江元音沒應聲,她回握住齊司延的手,道:“待侯爺忙完,我們一道挑挑合適的地方?”
活了兩輩子,她其實去過的地方甚少。
待安置好宅院,她倒可以四處走走了。
她也早說了,她要回江南,只是不想參與汴京的紛爭,也因為留在汴京太過危險麻煩,并不是要與他和離。
他們都是做了自己最想要的決定,沒有誰虧欠誰。
這是他們平心靜氣討論出來的結果。
那更沒必要浪費時間爭吵,鬧別扭了。
齊司延頷首,“好。”
就這樣各自忙活,過了五日。
江元音出府去了趟錢莊存錢,隨后順便去了西市,看望封弋。
這次非常難得的,封弋不在屋子里,就坐在她上回坐的屋檐下,仰頭看著樹影發呆。
聽到聲音,他側頭看向院門,一如之前那般,第一時間同她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江元音邁過去,近乎慣性地先打量他的臉色,欣慰道:“你似是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