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有所察的江元音以最快的速度指著為首的少年,阻止封弋:“別傷他!”
只是地上的石子早已受力朝二位少年飛去,封弋要收手顯然來不及。
不過他反應(yīng)甚快,既然江元音只說了不能傷為首的少年,他便再運(yùn)掌風(fēng),將所有的石子悉數(shù)擊向江正耀。
“啊——”
江正耀雙腿、后膝蓋窩,連中數(shù)顆石子,石子陷入肉里,疼得他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他疼得渾身冒汗,說不出話來。
然而江元音看都沒看他一眼,冷不丁地,隔著一丈遠(yuǎn)的距離,同走過來的少年四目相對。
少年身著深色的便衣,穿著打扮都是尋常公子的裝扮,那一雙眉眼卻飛揚(yáng)。
短暫的對視,少年慌了神。
他倏地止步,難掩震驚。
江元音暗叫不好,再側(cè)身避開,已是來不及。
萬幸,封弋沒傷到他。
否則要是追起責(zé)來,侯府必定是血雨腥風(fēng)。
此時江正耀已是痛得渾身冒汗,又無人管他扶他一把,他扯著嗓子喊道:“江元音,你竟敢命人出手傷害太子殿下!”
他自知江元音不會管他死活,只好搬出太子李昀璟的名頭。
他不信,面對太子,江元音還敢無禮。
聞言,江元音的心沉入谷底。
她日日沒出門的避著,不想見到皇宮里的人,結(jié)果還是被找上門了。
李昀璟為何會喬裝打扮,不惜fanqiang入侯府來見她?
難道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
又是從何聽到的?
李昀璟側(cè)目,怒瞪江正耀,呵斥道:“閉嘴!”
原本不打算戳破李昀璟身份的江元音,不得不低眉垂眼,福身行禮:“臣婦江氏見過太子殿下,恭請?zhí)拥钕陆鸢病!?/p>
雪燕、清秋也匆忙行禮。
除了封弋,他兀自矗立不動,眸光落在李昀璟身上,深了幾許。
李昀璟直勾勾地望著江元音,雙手緊拽住了自己的袖口,半晌沒有言語。
江元音強(qiáng)作鎮(zhèn)定,垂首看著地板,繼續(xù)試探出聲:“臣婦不知是太子殿下登門,未及時相迎,還望殿下恕罪。”
她接著暗示道:“但見太子殿下輕裝出門,想必不愿聲張,臣婦必守口如瓶,免誤殿下正事!”
不管李昀璟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雖說他已然撞見了她的長相,但畢竟他是喬裝打扮,fanqiang而入,這有失體統(tǒng),傳出去他亦沒面,若李彥成是位嚴(yán)父,也定要罰他。
她只盼著他能有所顧忌,不要像江正耀那般,沒有腦子。
李昀璟盯著江元音看了許久,片刻后,方才故意壓著嗓子,威聲道:“孤今日并未出宮,更未來過侯府!”
語罷,他轉(zhuǎn)身甩袖,大步離開。
江元音如釋重負(fù)。
不管李昀璟在顧忌什么,至少能確定的是,他是有所顧忌的。
不然,他不可能喬裝登門,若非江正耀說破,他根本沒表明身份。
李昀璟邁過倒地的江正耀,稍稍駐足,無聲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