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像是侯府廚子的手藝。
江元音在他右手邊的位置落座,眉眼彎彎道:“今晚的菜是比平日少了兩道,但全是妾身親手做的,都是些江南菜,侯爺品鑒品鑒妾身的手藝。”
成婚半年,她給他熬過藥,下廚倒是頭一回。
雪燕和清秋在一旁幫腔。
“夫人都沒讓我們搭把手,這一大桌子菜全是夫人一人忙活做好的。”
“侯爺好好嘗嘗,夫人足足在后廚忙活了一個時辰呢!”
江元音嗔了她們一眼,“你們先下去吧。”
“是,夫人。”
兩人默契看向立在齊司延身旁的曲休,無聲示意:夫人要和侯爺單獨用餐。
曲休很有眼力見,“曲休告退。”
三人退下去,細心地關上了房門。
齊司延無心桌上的菜肴,而是拉過她的手查看:“可有燙著?”
江元音搖搖頭:“妾身又不是笨手笨腳,怎會燙著?”
她抽出一只手,探向面前的菜,笑吟吟介紹道:“這一道是梅雨胭脂鵝,是用梅子酒先醉腌,再用慢火烹飪,肉嫩不柴,又浸滿了梅子酒香。”
“這一道是桂花糖藕,在糯米藕上淋上桂花蜜,甜而不膩。”
“這一道是龍井蝦仁......”
總共四道菜,江元音一一介紹完,執筷看他,溫聲詢問道:“侯爺想先嘗嘗哪一道?”
然而齊司延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臉上,洞悉一切地打趣:“不敢嘗,怕代價高昂,無福消受。”
江元音莫名的心虛,柔聲道:“侯爺神通廣大,哪有侯爺付不起的代價。”
齊司延輕哼一聲,心道果然。
他挑眉道:“便是不為我洗手作羹湯,阿音的要求,我亦不會拒絕。”
“有侯爺這句話,妾身就放心了,”江元音眨了眨眼,再次勸道:“侯爺奔波一下午,定然餓了,待侯爺用了晚餐,我們再談。”
齊司延聞言,哪還有用餐的心思,“不急,阿音且先說說,想要我做什么?”
“先吃飯......”
齊司延微微瞇眼,“難不成阿音要和我說的,會讓我食難下咽?”
江元音自知此刻不把話說清楚,齊司延怕是一口都不會吃。
她深呼吸,放下了筷子,面朝他而坐,一臉嚴肅地開口道:“侯爺,妾身以為,許國公此番找事,既是危機,更是良機。”
齊司延不語,安靜看她。
他倒要聽聽看,是什么“變危為良”的法子,需要她鋪墊如此之多,才能述之于口。
江元音:“今日謠言中不止是與江家有關,還扯出了齊婧涵,我猜想,許國公是想自編自演,下一步,定會假模假樣地出手壓下謠言,讓侯府承其恩。”
“我當然知曉侯爺只需擺出許昌安挪用庫銀之事,謠言一樣消散。”
“但我認為,不如將計就計,好好利用這些謠言。”
江元音兀自調整了下呼吸,在齊司延的注視下開口,道:“侯爺,不如我們假和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