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齊司延一顆心浮躁到不行,側目看了桌上熱氣騰騰地面,突兀地開口問道:“晚飯呢?”
“啊?”曲休一頭霧水,“什么晚飯?”
“夫人下廚,做的晚飯。”
“應當是被雪燕、清秋她們收拾了......”曲休說著說著,回過味來,忙道:“我這就去后廚看看,侯爺稍等。”
時候不早,江元音回了主屋便沐浴換衣,躺回床榻上了。
在她“生氣”離開書房時,他沒似往常那樣追上來,想必今晚是不會回主屋睡了。
獨自躺在床上,江元音思緒翩飛。
齊司延一聽“和離”二字,便反應強烈,歸根究底,是沒有安全感。
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做了什么,才讓他這么患得患失。
琢磨著琢磨著,她聽到推門而入的動靜。
那個她以為今晚哄不好,不會回主屋睡的男人,徑直脫衣上了床榻,長臂一伸,熟練地撈她。
江元音順勢轉身,如往常般依偎進他懷里,仰頭半是欣慰半是埋怨道:“我還以為侯爺今晚不會回主屋睡了。”
齊司延啞聲道:“你發(fā)誓,你不會騙我。”
在沒有光影的房間里,有些話忽然沒有那么難以開口,他喉嚨發(fā)熱,緊聲道:“和離是假的,你不會丟下我。”
江元音心口一陣溫熱。
她原以為他這次氣得很厲害,當不會再似以往那樣遷就妥協(xié)她。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哄哄”他,他便把自己“哄”好了嗎?
江元音抬手做發(fā)誓狀,“我江元音在此立誓,同侯爺和離是假,如有半句虛言,不......唔。”
齊司延迅速地吻住她的唇,堵住了她欲發(fā)的毒誓:“我信你。”
“侯爺別忘了,我們還簽了契約書呢,你日后可是要入贅‘阿音府’的,侯爺不許耍賴。”
“......好。”
“侯爺。”
“嗯。”
“阿音歡喜你。”
她剛剛獨自琢磨了很久,在回憶里仔細搜尋,才發(fā)現(xiàn),在兩人的關系里,她一直是任由他去解讀她對他的情意,卻從未正式認真地向他表明心意。
或許正是因此,他才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
齊司延身子微僵,沉默了片刻,仿若沒清楚一般,誘著她再重復一遍:“什么?”
“阿音歡喜你。”
“好阿音,再說一遍。”
“阿音歡喜你。”
這一晚,江元音有求必應,只愿能將他心口的空洞,填滿再填滿。
江元音和齊司延達成了一致,決定任由謠言發(fā)酵,不去處之。
待鬧大了,便借著謠言,順勢和離。
沒了“侯夫人”的名頭,她在李彥成眼里只是無關緊要的路人。
屆時,她便能順理成章離開的汴京,徹底離開這是非之地。
兩人商量好后,便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