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綁了周康飛,不亮明身份,怕是在城門口就會被攻擊。
齊司延否認道:“待到了城門口,自然不必綁著他們了。”
他顯然已經有了計劃,道:“我們可以以周康飛的‘戰利品’的身份入城,更省得被查身份,打草驚蛇了。”
把周康飛等人綁起來,可不僅僅是為了收拾他,而是利用他當障眼法。
既然周康飛在六縣搶奪已是常態,經常劫持物資、車馬,他們正好借著這個由頭,進入臨川。
江元音贊賞道:“侯爺好謀劃。”
齊司延很喜歡看她眸光閃閃地望著自己,唇角微微上揚,開口道:“你既不困,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齊司延問道:“‘杏林春’藥鋪是江家產業這事,在江南是人盡皆知嗎?”
江元音搖頭,“江家的主業是茶樓酒肆,名下不乏脂粉衣裳、器皿等鋪子,而藥鋪不過是江家眾多產業中最末端且不受重視的一類。”
“在江興德為了權貴夢,將萬貫家財上交國庫前,‘杏林春’這樣營收平平的藥鋪,是入不了江興德的眼的,對外自然沒怎么提過,才會在我出嫁前一開口,便大度地給了我。”
江元音一番揣測分析后,兀自開口道:“侯爺不必擔心,‘杏林春’藥鋪會曝露我們的身份,旁人并不知曉‘杏林春’藥鋪如今是定寧侯之妻名下的鋪子。”
齊司延表示了然地頷首,接著問道:“那阿音可否將‘杏林春’藥鋪東家的身份先借予我一用?”
江元音善解人意地應了。
齊司延要低調行事查案,用“杏林春”藥鋪東家的身份會便利很多。
“還有一事,”齊司延又道:“許昌平在臨川,不管我亮不亮明身份,何時亮明身份,謹慎起見,你我不能再以夫妻關系示人。”
和江元音一道去臨川,是他計劃外的事。
他既不能讓李彥成察覺他與江元音是“假和離”,又不能讓國公府的人發現江元音的行蹤。
“明白,”江元音思索了下,主動提議道:“那入了臨川,我同侯爺換成主仆關系如何?我給侯爺當一陣丫鬟吧。”
反正他從前“又聾又瞎又瘸”的時候,她也沒少侍候他。
“不妥,”齊司延不贊同,“我怕不知情的人看輕你、使喚你。”
江元音覺得他委實是多慮了,旁人看輕她是有可能,但使喚她當無可能吧?
誰會閑得沒事使喚別人的丫鬟?
可江元音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腦子轉了轉,又問:“那兄妹?”
齊司延看著她,不語。
江元音也不知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無奈道:“侯爺,不當主仆的話,不做夫妻,除了兄妹怕是沒其他合適的關系了。”
“有道理,”齊司延墨眸幽深地望著她,沉聲道:“那阿音喚聲‘兄長’來聽聽?”
江元音沒有多想,嘗試著出聲喚道:“阿兄。”
她喚得也有些別扭,這兩個字實在陌生,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回這樣喚人。
“嗯,”齊司延眸色深了幾許,摸了摸她的頭,眸光寵溺卻又炙熱,“乖阿音。”
江元音被他盯得心里發毛,嗔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侯爺收斂些吧,會用這種眼神看妹妹的阿兄,都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