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等齊司延把他在泉郡要“謀反”的消息帶給李彥成,那是一dama煩。
而直接殺了齊司延,也不是一勞永逸,即便李彥成不查,其心腹也不會善罷甘休。
是以不管用什么法子,他都必須要讓齊司延點這個頭。
看似放狠話的是他,實則被動的人亦是他。
李承燁兀自沉思了許久,方才出聲詢問下屬:“裴濤還有多久到?”
下屬回道:“回三爺,最遲明日。”
李承燁面色稍緩。
好在齊司延在意想見的裴濤,真的已經是他的人。
若這也行不通,他還有最后一個籌碼。
李承燁望向角落的江云裳,冷聲問道:“你真有信心,江元音會救你?”
江云裳不住點頭,試圖勸說李承燁:“從小阿姐便對我百依百順,我再怎么刁難欺負她,她都笑臉相迎,我阿母教導過的,長姐如母,她本就該疼我、讓我。”
“三爺,只需讓我見阿姐一面,我自會證明給三爺看!”
這將是她唯一能逃出魔窟的機會了,她必須把握住。
李承燁勾唇輕笑:“好,明日,我允你一日自由,你只要能將江元音帶到我面前,我便放了你。”
他不怕江云裳耍花招,這漁村里處處是他的眼線。
江云裳跑不了。
而那齊司延不是和江元音鶼鰈情深,恩愛不疑么?
那么除了裴濤,江元音便是他來牽制齊司延最好的籌碼了。
這回可是江元音自己不知死活要跑來濰城的,怨不得他。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爺也在相助于他。
此次,他勢在必得。
江云裳激動叩首:“三爺放心,只要阿姐見了我本人,她一定對我言聽計從!明日,我一定將阿姐帶到三爺面前!”
一個人養成的脾性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刻在江元音骨血里的只有懦弱、服從。
所以即便一年未見,她依舊信心滿滿。
她馬上就要逃離魔爪了!
這一夜,江元音輾轉難眠。
既是住處床榻的確不舒適,也是知曉天亮之后,李承燁應該要來尋她了。
明日還不知是何情形,她只希望,不要打擾到她為齊司延做一碗長壽面。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屋內人多燥熱,隔音不好,堂屋里張七父子與車夫的呼嚕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她索性起身,拿了桌上的小夜燈,想去院里坐坐。
馬車停在了院子里,江元音剛邁入院中,齊司延便掀開了車窗簾,朝她看去。
寂靜的夜里四目相對。
他眉眼清醒,好像對她的今夜的失眠早有所料。
“睡不著?”他溫聲邀約:“要不要去海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