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兒給我打開了鐵門,我顫抖地走上前抱住她,碰到的卻只是那只剩皮包著骨頭的消瘦。
這真是我的女兒
臉上皮膚的褶皺完全不似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像極了三十幾歲的人,看起來有些顯老。
女兒激動地抱著我,嗓音像是咯了痰似的問我:媽媽,我好像你,以后能不能別走了!
我心里冒出一股股的寒意,女兒究竟受了怎樣的這么,屬于孩子的天真活潑完全被泯滅了,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朝氣蓬勃。
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輕輕撫拍她的后背,讓我已不知該如何去安慰。
我想把她拉著回到屋子里去,然后給她好好洗個澡,換身干凈衣裳,可是她卻忽然掙脫了我的手,像極了遭受驚嚇的小貓,不斷地往后退。
媽,你先去歇息,我......我睡這里就好了。
女兒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彎腰又想趴會狗窩。
我這時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戴的項圈,以及手背上還在發青的傷痕。
她的手被曬得又黑又粗糙。
即使在我這個母親面前,也止不住她心里的害怕,不敢踏入那個富麗堂皇的別墅,仿若里面住著的不是人,還是住滿了厲鬼的地獄。
一股心酸立即填滿心身。
我緊緊拽住女兒,問:南意不怕,媽媽回來了,以后沒有人再能欺負媽媽的寶貝女兒!這幾年受了多少委屈,都跟媽媽說!
沒能等到女兒回答,別墅大門就被人從里面打開,姜見月牽著一條大黃狗站在門口,大聲嚷嚷道:
沈南意,還不來伺候狗子拉屎拉尿,再給它上點狗糧。
看姜見月說話的語氣,那頤指氣使的囂張樣,路人見了都會以為她才是這個家的小主人,而我的女兒不過只是任由呼來喚去的傭人。
是的,連一條狗子都不如!
畢竟狗子還能住在別墅里。
而我的女兒只能睡在外面的狗窩,忍受風吹雨打、冷眼欺凌。
女兒怯弱地應了一聲,上前就要接過對方手里的狗繩,看得我心驚肉跳,急忙拽住女兒:
喂狗這種事有傭人就好了,怎么可能輪到你
沒事的,這些都是我在做,早就習慣了。沈南意的回答帶有習慣性的怯弱,給我的感覺就是連反抗都被抹去了。
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女兒肯定是經受了無數次打擊,才會變成這樣逆來順受。
這時,姜見月才指著我問:沈南意,好膽子啊你,居然放一個陌生人進來,誰給你的狗膽!
大黃,去,給我狠狠騎這個不聽話的小母狗!
姜見月松開了手里的狗繩,便見大黃狗狂吠著撲著我的女兒過來。
這...
讓我驚懼的是,女兒居然一點也不知道躲避,像個待宰的羔羊似的任人宰割。
以前要是有人敢這樣對她,必定會立刻做出反擊,然后到我面前來跟我說個不停。
并且看姜見月那種順心所欲的樣子,仿佛我的女兒只能是狗都不如的卑賤,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似的!
一切都顯露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