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子沒了
你不能沒有他確定在你消失的三年里，你不是無縫銜接交過好幾個男朋友嗎沒有陸陽，你不是過得挺好嗎
程敏的臉色變化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樣。
你染上了梅毒，很難治愈！而且，你的抑郁癥也是假的！你說，如果我把這些告訴陸陽，他會是什么反應
我們都知道，陸陽最容忍不了隱瞞和欺騙，盡管最近他一直在這么做。
程敏瞬間變得猙獰。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懼和癲狂。
嗯，很好！
正是我想要的！
我依舊溫聲細語：我現在就給陸陽打電話！
說完，我把手伸進口袋里。
此時，小腹處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幾乎把我整個人淹沒。
我的手指在顫抖。
然后是全身顫抖。
嗓子里又涌上一股腥甜，我重心不穩，后退了兩步。
不許打電話，不許打！不能讓他知道！
程敏瘋了似的沖過來，一邊嘶吼著，一邊拼命地拉扯我。
她把我推倒。
下一秒，鮮血順著我的雙腿流淌而出，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綻放成一朵刺目的杜鵑。
經歷過太多次疼痛的折磨，我竟然覺得可以忍受。
前臺小姐和來往的路人圍攏過來，人聲嘈雜，我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張張陌生的臉最終凝結成一片灰白。
我的孩子，死了！
在他大限將至時，我借程敏的手殺了他。
我在醫院的病房里醒來，陸陽坐在我身邊，臉色很憔悴。
清清，你終于醒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陸陽在叫我。
太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久到我拼命想都想不起來上次是什么時候了。
我伸出手來，他愣了一下，緊緊握住。
懷孕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終于從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沉痛。
只是，我已經不在乎他的情緒了。
我不寧肯不抱希望，這樣，才不會失望。
你太忙了，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他當然忙，忙著和程敏雙宿雙飛，卿卿我我。
清清，對不起，是我忽略你了。你還年輕，以后還有機會懷孕的。至于這個孩子，程敏不是故意的，你別怪她！
以后
這兩個字像荊棘，攪動著我千瘡百孔的心，我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瞬間決堤。
我們哪里還有以后
一個多月而已，我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不甘心，透過朦朧的淚光看著他：不是故意的你認為是，就是吧！
留下這句話，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