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蕓蕓終于是成功地掙脫開那群保鏢的圍堵沖到了我身邊,
她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撫摸了一下我的額頭,
姐,你發(fā)燒了,我們上去!
那些保鏢想要再上前拉走她,李蕓蕓確認用力地推開沈暮,抱住了我,
你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小小的細菌感染都會要命,你居然讓她舔地上的東西,你什么居心
她那么想活下去,你為什么要這樣
沈暮站起身來痛苦地捂著頭,大吼了一聲后,嘴唇顫抖著,再一次輕聲問我,
溪溪,你告訴我,你的腎到底是怎么沒得當時給我捐贈的人,是不是你
我一只手撫摸著疼痛難忍的后腰,另一只手撐著李蕓蕓站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不是,得病摘了。
沈暮痛苦地閉上眼睛,卻也如釋重負,
我就說像你這么惡毒的女人,哪兒來著這種舍己為人的精神
我用李蕓蕓遞過來的衛(wèi)生紙擦了擦臉上的酒漬,笑了笑,
是啊,你還不配讓我這么做。
我的心臟猶如被利刃撕開一般疼痛難忍,可我卻依舊嘴硬,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一個坐過牢的病秧子,憑什么覺得能配上當時高材生的我
沈暮就那么看著我,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慍怒,
黎!蔓!溪!
我忍著疼痛松開了李蕓蕓了,朝他艱難地走了兩步后,站定了,
所以麻煩沈總不要總是出現(xiàn)在我面前,讓我覺得你對我余情未了,這種感覺無比的惡心。
沈暮冷笑了兩聲,點燃了一支煙,特地將煙灰彈在我的腳下,
黎蔓溪,你還是這么惡心。
許萌站在沈暮旁邊,扔在地上一張卡,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蔓溪姐,我們也是說到做到的人,給你的錢,一份都不會少。
沈暮掐滅了煙,扔在地上,銳利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等你要死了,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找人去你墳頭上蹦迪
說完,他就帶著許萌上了車,揚長而去,留給我的只剩下一團久久消散不去的尾氣。
在他們從拐角轉(zhuǎn)過去之后,我終于支撐不住,癱倒在了地上,
李蕓蕓不敢輕易地移動我,只是感覺到了我的心跳驟停,
一邊打著趕緊打了電話,讓急救室的醫(yī)生推了平車過來,
一邊努力地給我做著心肺復(fù)蘇,我好像聽見她說,
姐,活著,活下去,活下去啊!
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只能聽見機器的聲音和醫(yī)生呼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