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呼之欲出。
赫爾墨緊緊捏著手上的羽毛筆，由于太過用力指節已經泛白。
他眼中翻滾著暗涌，低聲喚道：“西嵐。”
管家快速來到辦公室，低著頭：“公爵大人。”
赫爾墨靜靜看著他，仿佛已經看穿一切：“她回來了，是嗎？”
他的聲音克制著保持冷靜，但那里面的沉郁令人心驚。
管家瞪大了眼睛：“公爵大人......”
“告訴我實話。”赫爾墨那張和赫爾洛完全相同，卻因為氣質顯得更加冷峻可怕的臉，在此刻終于露出點殺意的端倪。
仿佛但凡眼前的人說錯一句話，他都能讓對方痛不欲生。
***
赫爾洛在離開辦公室之后才覺得輕松。
他在心里感嘆自己隨機應變能力超強，又把親哥翻來覆去罵了幾遍，舒服不少。
赫爾洛知道他在懷疑，而且已經答應了他要去主堡頂樓看她，不能去找月月，他著實有點煩躁。
但如果去找她，赫爾墨肯定會發現月月的存在，那自己就不能偷偷帶她離開了。
所以權衡利弊之后，赫爾洛還是決定先去主堡頂樓。
進入房間之后，赫爾洛就看見了躺在大床中央的少女。
百年過去，她依舊保持這樣的容貌和姿態，安靜的，從來不睜開眼睛。
相比赫爾墨，赫爾洛其實很少來看她，因為他一直都是更聽話那個。
月月說讓他等，他就乖乖等，覺得無聊就開始畫畫，畫她喜歡的風景，更多的是憑著記憶畫她的模樣。
在赫爾洛看來，躺在床上的不過是一具空殼，沒有了她的靈魂，就不算她。
而赫爾墨那個蠢貨，他覺得只要是她曾經留下來的存在，就有她的氣息。
赫爾墨不相信可以等到她，所以這百年里，他用盡了各種方法，想要召回她的靈魂。
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可是赫爾墨頂著那張冷酷的臉，好像從來不知道失望，只是一遍遍的重復著。
赫爾洛是固執的等，赫爾墨就是固執的嘗試，他們兩個來自同樣的靈魂，所以都擁有同樣偏執瘋狂的特性。
不過事實證明，他才是對的。
想起被自己真實觸碰到的江梨月，赫爾洛的得意快要從臉上溢出來。
都是赫爾墨太愚蠢，叫他不相信月月吧，現在月月是他一個人的。
至于赫爾墨......赫爾洛看向床上安靜的少女，他現在連她待過的軀體都不想要留給他。
等走的時候，想辦法一起偷走好了。
赫爾洛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卻不知道，此時他心里愚蠢的赫爾墨，已經來到了藏書館，用近乎貪婪地目光看向窩在單人沙發里，愜意看書的少女。
少女神態輕松，時不時吃一口桌面上的甜點，漂亮的亮晶晶的眸子會在這時候彎起好看的弧度。
明明不是熟悉的模樣，可是赫爾墨就是知道，這就是她。
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