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男人低沉淳厚的嗓音,卻隱約帶著一絲不真切感,像是做了處理。
“你現在應該擔心你的孩子的處境,而不是糾結我是誰?!?/p>
寧槐清鎮定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真的聽不懂嗎?寧槐清,那個孩子是三年前盛聿和你發生關系后你偷偷留下來的吧?如果現在曝光盛聿有個私生子,外界會怎么評價他?他還能保持現在的財富和地位嗎?”
一開始寧槐清還可以強壯鎮定,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可對方一說到盛聿,她就繃不住,緊聲道:“你別對付他!他什么都不知道?!?/p>
“他當然不知道,他如果知道的話,絕對不會讓你留下這個孩子。你偷偷把孩子生下來,藏了起來,盛聿如果知道了會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嗎?”
寧槐清絕望地靠著墻角。
她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家里人都不知道,倫敦那邊也沒有熟悉她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搬到新的地方,就是不想引人注意。
可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不論是誰,只要不被盛聿發現就好。
寧槐清冷靜下來,“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是不是明天要去倫敦了?”
去?
寧槐清準確捕捉到對方話里的字眼。
那就說明,對方不在倫敦,那她的孩子應該暫時沒有危險。
她握緊手機,“是。”
對方冷笑一聲:“我要你留在京都城。”
“不行,我已經買好票,請朋友吃飯,他們都知道我明天要走,我突然留下來......”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明天你要是坐上那趟航班,我就會把那個孩子的信息公之于眾,讓盛聿身敗名裂?!?/p>
通話聲戛然而止。
對方掛了電話。
寧槐清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渾身冰涼,她摸了摸臉,一臉冰涼的淚水。
她不能讓孩子的信息公之于眾,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行。
那個孩子,長得有點像盛聿,有心之人看見他就會猜到是盛聿的孩子。
寧槐清去了洗手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化了妝,看不出臉色不好,但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她逼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再次看向鏡子,她的眼神恢復往日的溫柔。
包間里大家吃得差不多了,祝鳶去了洗手間,原風野他們幾個在廊下抽煙。
燈籠搖曳,燭光晃動,盛聿眉眼輪廓愈發顯得深邃立體,說不出的清冷矜貴。
有人遞給盛聿一支煙,被原風野攔下來。
寧槐清還沒靠近,就聽見原風野說了一句:“聿哥不抽,備孕呢?!?/p>
她的腳步一僵,停了下來。
男人清冷道:“別在她面前胡言亂語,你們抽,我去包間拿鳶鳶的外套。”
她默默收回腳步,轉身往另一條路走。
盛聿進了包間,拿著祝鳶的白色大衣往外走,一抬眸就看見從門外進來的寧槐清。
“聿哥。”寧槐清解釋,“我進來拿包?!?/p>
男人淡淡地嗯了聲,從她身邊經過。
忽然寧槐清開口:“聿哥,你和祝小姐會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