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走到門口的男人腳步停下。
寧槐清認識盛聿二十年了,對他雖不是百分百了解,但她知道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盛聿。
所以當盛聿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場和無措,她的心尖顫抖了起來。
能讓盛聿這樣的,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
她追出去猛地抬頭,正好看見站在門外拐角處的祝鳶。
像個驚慌失措的兔子,未施粉黛的臉上一瞬間閃過尷尬、窘迫和一絲悲傷。
很明顯是撞見了剛才她抱盛聿的一幕。
“祝......”
寧槐清張嘴想解釋,祝鳶卻微笑著走向盛聿,“要回去了嗎?”
盛聿在她走過來之前就已經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手,緊了緊,隨后將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將她的手揣進口袋里,“站多久了?”
“剛過來,他們說你進來拿衣服,我就來找你了。”祝鳶在他的口袋里反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冰涼而微微顫抖著。
盛聿腦海中不斷閃過剛才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心揪了一下,攬住她的肩膀,直接帶著人離開。
坐上車之后,盛聿把人抱進懷里,摸著她被風吹涼的臉,“鳶鳶。”
祝鳶在他的懷里嗯了聲,手指緊緊揪住他的大衣。
“你不用跟我解釋什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我只是沒想到寧小姐那么愛你。”
寧槐清對盛聿的愛意克制卻又洶涌,那樣強烈的破碎感,連她看了都有些動容。
“別人的愛我不要。”盛聿捧住她的臉,卻發現祝鳶眼圈有些發紅,他的手抖了起來。
以前想看她吃醋而生悶氣。
可當此時此刻,她紅了眼圈,盛聿覺得自己要瘋。
他用力將祝鳶抱進懷里,恨不能將她揉進他的骨血中,“你聽我說,我和寧槐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她從未有過男女之情。你只要記住,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人。”
忽然懷里的人笑了一下,“想聽你表白果然需要上強度。”
盛聿捧著祝鳶的臉,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偽裝。
“你想聽這些?”盛聿的眼底壓著洶涌的情緒,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還想聽什么?”
祝鳶的喉嚨哽了一下,舌尖頂了頂上顎,想要克制住情緒,可沒想到自己的偽裝一秒破功,眼圈再次發紅。
她躲開盛聿的視線,眼圈越來越紅,“不聽了,誰想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越想越氣!
“你沒手沒腳嗎!她要抱你你不會......”
盛聿呼吸粗重,把人緊緊摟著,把她的臉轉回來,一遍遍地吻她。
而另一邊。
寧槐清回到家之后,寧父正好從房間出來,穿著睡袍,手里拿著手機在打電話,應該是要下樓。
“爸。”寧槐清小聲打了招呼。
寧父微微頷首,走到樓梯口。
——明天你要是坐上那趟航班,我就會把那個孩子的信息公之于眾,讓盛聿身敗名裂。
腦海中回想起那通電話,對方的威脅。
寧槐清忽然回頭看向走下臺階的寧父。
寧父正在和電話里的人聊得火熱,根本沒注意到她去而復返的腳步。
在他邁下階梯的瞬間,忽然一股重力推向他,滾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