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棲拿著手里的水生著悶氣。
這就是她想象的最壞的結果了,她的毛病被時嶼知道了,一定會被他管東管西的,也許她會過上一天三頓小米粥的生活。
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時嶼,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在時嶼面前晃了晃。
時嶼的余光在看到它后,瞳孔緊縮了一瞬,他踩了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南棲手里的,是他準備用來求婚的那個戒指。
得知南棲獨自一人去了醫院的時候,時嶼匆匆的把這枚戒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沒有注意到它什么時候掉出來又是什么時候被南棲撿到的。
南棲本想偷偷的放回到時嶼的口袋里的,他剛剛確實有些慌,連這么貴重的東西從口袋里掉出來都不知道。
可他連自己喝冰水都要管著,南棲雖然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可壞心就這么起來了,她在時嶼的視線下擺弄著手里的戒指,“這個戒指我在地上撿到的,眼熟嗎?”
時嶼扯了下嘴角,一句不眼熟還沒說完,南棲就趁熱打鐵補充了一句,“從你口袋里掉出來的。”
時嶼說不出來話了。
這些天他絞盡腦汁該怎么對南棲求婚,海邊南棲會覺得曬,大庭廣眾之下她會不自在,在家里又不夠重視,到最后這些場景都沒有實現。
南棲戒指放在手心,看著上面的花紋,“真漂亮。”
“其實...其實那天你和你爺爺說話,我都聽到了。”
透亮清澈的黑眸注視著時嶼,眼神中是毫不遮掩的認真,“我這幾天一直在等你求婚,可你就是沒動靜。”
時嶼動了動唇,“是,這枚戒指是我要用來和你求婚的,我原本打算周末再——”
南棲把戒指遞到時嶼面前,“給我戴上吧。”
在這?
這是個毫無儀式感的地方,鬧市區的車里,連停車都不能停太久,在這種環境下南棲就這么輕易的讓時嶼戴上戒指,時嶼頓住一下,抬手捏住了南棲手中的戒指。
“南棲,我想娶你。”
不是你愿意嫁給我嗎,是我想娶你。
和常規不太一樣的問話,很有時嶼的風格,南棲偷笑了一下,語氣輕松道:“好呀。”
戒指戴到了南棲的手上,尺寸正好。
這一天,時嶼的情緒波動實在是大,他看著南棲手上的戒指,用溫熱的手掌覆了上去。
“你那天既然聽到了,為什么不繼續等下去?”
南棲的主動,時嶼有些措手不及。
南棲輕輕眨眼,沉吟了聲,“唔...大概是我發現自己更喜歡你了?”
是南棲發現,時嶼比她想象的更喜歡自己。
他微紅的眼角,潤上了水珠的瞳孔,還有以為南棲獨自一個人把孩子打掉了的心疼,還有...還有在剛才那家醫院里,時嶼要做的手術。
南棲了解過了,手術的風險不大,但讓一個男人無法再生出孩子,這種手術很少有人愿意做。
南棲這次看懂了他,他舍不得讓自己因為孩子受到傷害,甚至和醫生提出了手術。
她突然就不想等太久了,她并不需要盛大的求婚儀式,就在這個街邊的角落里,南棲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心無比的堅定。
她除了答應嫁給他,不會再有第二個答案。
爸爸媽媽一定也會喜歡他的,雖然時嶼有不同于常人的偏執,雖然他現在還在時不時的吃藥,但南棲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