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嶼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和菜市場的阿公阿婆聊了聊。
他沒說自己進去過,只說找不到工作。他進去的時候,許多回城的知青都沒找到工作,提前退休給兒女工作的父母很多。菜市場的擺攤的阿公阿婆,大多是給子女騰位置退休的。
但工作崗位還是不夠,有些知青一直沒有工作,堅持參加高考。
擺攤的阿公阿婆以為他也是那些一直參加高考,沒找到工作的人,拉著他講了一通道理。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愛講面子,考不上大學,先做點買賣養家糊口嘛。”
“現在這些都是國家允許的,我跟你講,鄧公剛說了,雇傭七個人的個體戶都不屬于資本家,更何況我們這些小攤小販。”
“一直待在家里,老人也是要著急的。”
陳嶼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的點頭回應,等要走的時候,他花了合適的價格買到一只肥美的土雞,幾把姜蔥,還有一些水靈的新鮮菜。
買完菜后,陳嶼提著這些東西,不緊不慢地回到家。
臨走的時候,他把房門反鎖了,他動了一個手腳,屋里的人想出去,他回到家里,在外面開鎖就能發現變化。
數著鑰匙轉動的圈數,陳嶼知道,林落雪沒有試著從里面開門。
這讓他心情好了點。
也許真的是因為馬上要畢業了,她不想惹是非,所以不愿意和他領證。
“老婆,我回來了。”陳嶼揚聲說。
他們還沒有結婚,但那是因為要等她畢業,所以他們其實是算夫妻的。只差領證。
林落雪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她的臉色很差,男人把她裙子弄得亂七八糟的,上面的味道半天洗不掉。
“老婆,你怎么在洗衣服?你放在哪兒,我來就好。”
看到她洗的白色裙子后,陳嶼的耳尖變紅,他想的不止是白色裙子,還有昨天洗澡時,他在衛生間里看見的,她掛著的貼身衣物。
“那你洗吧。”林落雪放棄了,她手都搓紅了,也沒辦法洗掉裙子上那股奇怪的味道。
“老婆,以后要叫我老公,我們只差領證了,我最多等你兩個月,你別讓我失望。”
男人在廚房里,一刀劃破雞脖子,雞還沒來得及撲騰就死了。
他的動作快極了,“咔嚓、咔嚓——”
刀刃撞擊砧板,像切豆腐一樣輕松,土雞被剁成均勻的肉塊。
“怎么?不愿意叫?”
陳嶼平靜地把刀立在案板上,開火熱鍋,倒油燒熱,油熱后開始下料,蔥蒜炸的金黃,“刺啦”的一聲,香氣出來了。
“老公。”林落雪站在廚房門口,聲音輕輕柔柔的。
陳嶼眉眼間的戾氣消散了,他溫順地將飯菜做好。林落雪想上去端盤子,他也不讓。
擺好飯菜,他把她摟在懷里親了又親,這才開始吃飯。
陳嶼的手藝一直很好,林落雪安安靜靜吃著。
吃著吃著,他淡淡道:“老婆,吃好飯后,把你的戶口本交給我。”
“咔噠——”林落雪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