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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三年,我每晚都努力勾引季明笙。
哪怕我脫光了站在他面前。
他也只是用那雙淡漠的眼睛描繪我的身體,像是對待一件不甚滿意的藝術(shù)品。
這里再瘦幾分,線條會更美。
我以為他眼中只有藝術(shù),直到一次半夜醒來。
看見他對著一副畫像律動身體,喉間溢出隱忍喘
息。
畫像里那張臉我十分熟悉。
正是我的侄女,也是他最驕傲的學(xué)生,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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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咬住下唇,眼淚奪眶而出。
就在幾個小時前,我還穿著特意買來的黑絲短裙,貼在他身上。
他卻蹙眉抽出手,聲音不冷不淡。
晚上有事,不方便。
原來他口中的不方便,就是要對著自己學(xué)生的畫像意銀。
畫室里,季明笙終于停了下來。
露露......他傾身吻了吻畫像的額頭,聲音里還夾雜著未完全褪去的欲
望,我的露露......
那聲音極盡克制與珍重,精準(zhǔn)地鑿進(jìn)了我的心口,那里瞬間像是破了個大洞,呼呼灌著凜冽刺骨的風(fēng)。
我抹掉眼淚,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季明笙的手機(jī)卻突然響了。
他幾乎是瞬間就接了起來。
喂露露
什么!
我馬上到,你別怕。
季明笙沖出門,見到門外淚流滿面的我,腳步也只是頓了頓。
而后頭也不回地向外飛奔。
露露在KTV出事了,我先去,你趕緊過來。
我趕到的時候,白露醉眼朦朧的,整個人掛在季明笙身上。
嘿嘿,小姑父,我跟同學(xué)打賭,你一定會過來的。
少女美好曼妙的身姿緊緊貼在身上,季明笙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又滾,也只是聲音喑啞的說。
叫我老師。
我不。白露的聲音帶著哭腔,自從娶了我小姑姑,你不是把我交給別的導(dǎo)師帶了嗎。
那你就不是我老師了。
我和你,就只剩姑父和侄女這層關(guān)系了呀,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叫你姑父
季明笙環(huán)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沒有說話。
我嘲諷一笑。
說什么呢
說他為了逃避把她交給旁人,然后遇到了名字、年紀(jì)甚至樣貌都有三分相似的我。
卻發(fā)現(xiàn),我竟然是心上人的血親
從此他只能躲在更暗處,對著畫像紓解他愈加深刻卻見不得光的相思。
我至今都記得他第一次聽見白露喊我小姑姑時震驚痛楚的表情。
當(dāng)時沉浸在幸福里的我沒有多想,如今變成一把回旋刀正中眉心。
我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自嘲地笑了。
這時,包房里卻忽然涌起一陣騷動。
一個狀若瘋癲的男人,嘴里喊著白露,在眾多驚恐的吶喊聲中,直直向我們撲了過來。
短短幾秒的怔愣,一把刀徑直沒
入小腹。
粘膩濕
滑的感覺從小腹蔓延到掌心,我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捅了一刀。
抬頭,季明笙把白露完完全全地護(hù)在自己身后,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淡漠又涼薄。
我閉眼,徹底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