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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笙后來,還去過一次紋身店。
他想說句對不起。
他糾纏挽回了這么久,仍然沒真正的道過歉。
可他來到店外,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
江獻陽單膝跪地,捧著白霧的手臂,驕傲得像個大公雞。
我真的研究出來了,你看這花,太陽下會變色!
白霧嘴上嫌棄,眼底確是真切的笑意。
光會變色有什么用,這哪是花,這是蚯蚓開會!
變了色更是栩栩如生的蚯蚓開會!
江獻陽也不惱,笑嘻嘻吻上了她的手臂。
在季明笙看來,現在的白霧著實像個假小子。
板寸頭,綁著個黑發帶,原本兩條藕似的手臂卻被紋上奇形怪狀的曼珠沙華。
可她霎那間的笑容,又是獨屬于被幸福滋養著的女人的嬌羞。
他從未見過。
季明笙沉痛的閉眼,仿佛回到那日,在醫院發現她消失的恐慌。
那日的恐慌虛浮飄渺,他還能安慰自己,只是一時生氣,她還會回來。
而這一刻,他清晰明白的知道——
她不會回來了。
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