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發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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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感到疑惑。
謝之溯身強體壯，高中時還是藝體生，他連感冒這種小病都很少得。
我本想順著話題問問，但看其他同事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
我又硬生生把疑惑壓了下去。
之后的幾天我一直心不在焉。
同事們都樂呵呵的，像是忘了謝之溯這個人。
直到今天，我收到了一份檢測單。
是謝之溯一個月前的身體檢測報告。
上面稱檢測儀器故障，檢測結果現在才出。
醫院那邊應該是按照謝之溯之前留下的地址寄來了他的工作單位。
手里捏著的文件袋輕飄飄的，卻仿佛有千斤重。
我指尖顫抖。
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勇氣拆開它。
直覺告訴我，里面有一切的真相。
我深呼吸一口氣，捏著文件袋去了廁所。
我還是拆開了它。
檢測報告只有寥寥幾頁。
卻寫盡了謝之溯的一生。
謝之溯生病了，是肌萎縮側索硬化，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漸凍癥。
無藥可醫，醫生說只能通過藥物對癥治療，延緩病情進展，減輕癥狀。
我逐字逐句閱讀，這些字我都認識，可為什么組合到一起我卻看不懂它的意思。
我想起了這段時間以來謝之溯的異常。
他的手總是不自覺發抖，很多時候都握不住筷子。
謝之溯說是因為天太冷了。
他很怕冷，從我和他在一起開始，他冬天的手永遠都是冰涼的。
我笑他別人家都是男朋友給女孩兒捂手。
怎么到了我這兒就變成了我給謝之溯捂手。
謝之溯這一個月來摔了好幾跤。
額頭上和腿上都有磕碰的淤青。
但每一次他都有理由把我忽悠過去，我也從未在意過。
現在回想起來。
哪有那么多巧合......
謝之溯瞞著我病了這么久。
我從未發現過......
我捂著嘴在廁所里哭泣，淚水大顆大顆掉落。
我忽然好想好想謝之溯。
我想見他，想聽他的聲音。
拿出手機，我顫抖著撥通謝之溯的電話。
無人接聽，謝之溯把我拉進了黑名單。
我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沖出了公司。
工作項目合同全被我拋之腦后。
我在寒風中奔跑著。
我要去見謝之溯。
買了最近的一趟航班直飛C市。
等到達時，天已經黑了。
幾顆星子孤零零地在天上墜著。
烏云不再遮蓋月亮。
今夜，難得能看見柔和月光。
等我打車到陶桃的果園時。
不知為何，我又望而卻步了。
我......好像不該那么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