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早已習慣,蘇諾曦除了盤發,不需要任何人伺候洗漱沐浴,乖乖在外面等待。南辰國的婢女和管事嬤嬤習慣不了,私底下沒少議論蘇諾曦的特立獨行。甚至有丫鬟偷偷吐槽,天啟公主不懂規矩,不需要別人伺候,忒小家子氣。暖春回來正好聽到大家的議論,走到那幾名丫鬟身邊,冷聲道:“我們公主是不是公主,不是你們在這里嚼幾句舌根就能否定的。公主特立獨行怎么了,誰規定公主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和自由?我家公主能說一不二,能不守規矩,能想做什么做什么,這是地位,是底氣,你們南辰國有哪一個公主能比?”南辰國驛館內的丫鬟們:???驛館管事發現這邊不對勁,忙小跑而來,剛到暖春近前便聽到一段如此犀利的訓話。管事嬤嬤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雙膝一軟給暖春跪下道:“姑娘見諒,是老奴平時御下不嚴,讓她們小小年紀嚼了公主的舌根,此事交給老奴處置,定給公主一個滿意的答復。”幾名丫鬟聞言,本不以為意的態度瞬間破防,“咚”一下跪地,對暖春嘭嘭嘭幾個響頭,磕得結結實實,紛紛求饒。暖春瞪了一眼管事嬤嬤道:“記住,我們公主不是好欺負的,我等你們給一個滿意交代。”說完,暖春拂袖,快步往蘇諾曦居住的小院而去。飛煙伺候蘇諾曦吃完燕窩,收拾挺當,揮手讓伺候的丫鬟們退下,雙手遞上整理好的表格道:“公主,你書案上的畫作,奴婢已經整理挺當收起來了。”蘇諾曦本想說,一幅作廢的畫作,撕毀扔了便是,低頭看到飛煙遞上的表格,傻了!啥情況?自己畫報廢一幅畫,竟然被人天價求購?蘇諾曦都有些懷疑,自己什么時候成為知名畫家,全天下都知道了,唯獨她自個兒蒙在鼓里。看著其中一份,愿意十五萬求購畫作的拜帖,蘇諾曦嘴角抽抽,盡管內心已經開始燃放煙花,面上依舊繃著,看不出任何情緒道:“帖子都推給驛館的管事嬤嬤處理,任何人,不管出多少價格,那幅畫作不賣。”“諾!”飛煙接過表格,走到書案旁,把裝畫作的匣子恭恭敬敬雙手呈給蘇諾曦。“主子,南辰國欺人太甚,您都到京城好幾天了,宮里一點消息都沒有,驛館的丫鬟和嬤嬤私下議論,好生難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暖春風風火火地,人還沒走進房間,狀已經告了。飛煙直起腰,拉長一張臉問:“誰背后嚼公主的舌根,不用她下拔舌地獄,本姑娘先伺候伺候他們。”暖春走到蘇諾曦面前,恭敬一禮,把她聽到的內容,以及處理方式說了一遍,整個人氣墩墩,那樣子恨不能把驛館的人全部揍一頓。蘇諾曦抬手搭在裝畫的匣子上,隔著匣子把畫移入空間。隨即弄了一個空卷軸放在匣子里,眼角余光看向門外那個一閃而逝的身影,微笑著壓了壓手道:“別激動,南辰國國力雄厚,人家看不上我們很正常。”暖春張了張嘴,因為蘇諾曦一句話,終究什么都沒說出,心頭浮上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