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衍本就不喜歡溫伶,眼下更加對他沒好感了。晚上,客棧外停了一輛越野車,是溫伶的,他來找邵衍。邵衍聽到敲門聲,打開房門一看是溫伶,她愣了下,疏冷的問:“有事嗎?”溫伶的視線越過她,看到房間里的阿松里,他說:“這孩子是你撿的?”邵衍糾正他:“不是撿的,是遇到的。”“他父母呢?”“遇難了。”溫伶沉默了會,說:“那你要怎么處理?”溫伶會知道這事也不難,也許是江棠回去跟他說的,江棠白天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孩子的,她可能是問了客棧的老板娘。邵衍思索了一陣:“還沒想好。”“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他家里其他親戚,再等幾天,很快就有消息。”邵衍抿了下唇,脫口而出:“多謝。”“不客氣。”說完后,空氣便一陣的沉默,有幾天沒見面,而溫伶那天不善兇狠的口氣實在把她氣到了,女人就是記仇,她記得溫伶當時是怎么說的,所以這會對溫伶沒什么好臉色,客氣又冷淡。溫伶張了張口,忽地低聲說了句:“那天的事你別放心上。”邵衍哦了一聲:“沒放心上。”溫伶又問:“還走嗎?”“什么?”他問的猝不及防,邵衍沒反應過來。溫伶視線落在她臉上,正兒八經(jīng)問:“你之前說要回墉城,現(xiàn)在還走嗎?”“……”她不走留下來做什么?他問這個就很奇怪。溫伶臉色不太好:“先別走了,你要是現(xiàn)在這會回去,我家老頭子肯定知道什么問題,你再待幾天,等我這邊的事處理完了,我跟你一塊回去,到那時我來說。”她沉默沒回答,她進退兩難。邵衍終于開口說:“主要我回墉城也有事,沒辦法繼續(xù)留下來了,至于開這個口的人,是我提出來的,應該由我開這個口。”溫伶忽然笑了聲,笑容有幾分痞氣:“你就這么迫不及待遠離我?我是什么兇狠的野獸嗎?”“還是說,你還記得我那天兇你的事?”邵衍看著他:“記得。”溫伶盯著她看,緩緩吐了口氣,若有似無舔了下牙根,說:“我跟你道歉,那天的確是我語氣不好。”邵衍沒想過他會道歉,坦誠的讓她一時忘記回應。溫伶表情坦蕩:“隊里不是什么都可以進的地方,你過來,沒跟我打聲招呼,我才兇了你,沒控制好語氣,是我不對。”邵衍怔怔出神,忽然感覺鼻子一熱,她下意識伸手一摸,指尖一片濕膩,她看了一眼,是血,流鼻血。溫伶立刻說:“抬頭,別低頭。”她乖乖聽話,抬起頭。溫伶臉色嚴肅,“進去躺下。”邵衍被他半摟半帶回房間躺在床上,他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條濕毛巾,搭在她額頭上,她懵了,怎么會這會流鼻血,還讓他看到。阿松里也愣在一邊不知所措看著。溫伶瞟了一眼阿松里,又看邵衍一眼,沒有笑意地笑了:“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