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疼可憐我嗎?”我問。蕭星沉笑:“當然不是,而是覺得高興?!薄爸辽?,以后我不用操心哪里鉆出個什么東西來,把我的小令月給輕易叼走了?!蔽矣行┖眯Γ骸澳氵@語氣,怎么聽著像是什么操心的老父親一樣?!笔捫浅吝B忙止住我:“可不許胡說?!蔽一剡^神來:“以后不說了。”差點忘了,我是公主,我的父親是皇上。這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那可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都怪此時的情景太令人放松,一時間嘴上沒兜住,什么該說不該說的都蹦出來了。蕭星沉有些幽怨:“說兄長也就罷了,怎么就憑空長了一輩?”“果然,你心底一直嫌我年紀大對不對?”我笑:“怎么會?你風華正茂,是花開得最好的時候。”“況且你不說,我都忘記你實際年歲了,看著明明就和我差不多嘛。”蕭星沉哼笑一聲:“就知道說好聽話哄人。”或許長得格外俊美的男人總是更在意年紀吧,畢竟容貌也是他們自傲的一部分。倘若是那種十七八歲就老成無比的,長到四五十也是一個樣,甚至顯得更年輕了些。時間完全拿這種人沒辦法,自然是不懼光陰流逝了。在天鏡山莊的這幾天,過得格外愜意悠閑。蕭星沉大概是吸取了那幾個蠢貨擾興的教訓,把其他人全部清理干凈,只我們二人在莊子里玩樂。垂釣泛舟,賞花摘果,還聽到了他撫琴。這日子過得,不說和神仙一般,至少也是桃源一夢了。臨走時,我還有些依依不舍。蕭星沉看出了我的不舍,神情極為溫柔:“等以后我告退了,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里?!蔽矣行┎惶嘈牛骸澳??告退?”其他人也就罷了,蕭星沉可謂是大齊骨干中的骨干,父皇怎么可能輕易放他走。他的存在比那定海神針還重要,若是沒了這個人,不敢想象內閣甚至整個朝堂會亂成什么樣。這也是為何父皇明明忌憚他,卻又不敢輕易在明面上得罪他的緣故。蕭星沉點頭:“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做事,總有休息的時候?!蔽矣行┚趩剩骸澳枪烙嫷玫饶闫呃习耸税?,也不知那個時候我們還玩不玩得動?!薄翱蓜e好不容易上了船,一個看不清掉下去,另一個老眼昏花不知道往哪里撈人......”蕭星沉沒忍住笑,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兒:“又胡說了,不許咒自己?!薄安徽f笑,以后有空我就會帶你來?!蔽疫@才高興了?;毓鞲?,宋黎第一時間迎了上來。“這幾日公主玩得可開心?在下已命人備好香湯,解乏茶也沏好了。”“聽說湖邊風大,只怕公主著涼。好在看到公主這般精神,在下總算是放了心。”他笑得溫婉,語氣殷殷,眸中滿是關切。只是打扮得比平日更素凈些,面上似乎也有幾分憔悴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