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大濱市，天河區，瀚海國際貿易有限公司。
會議室里，彌漫著廉價的速溶咖啡散發出苦澀的氣息。
總經理馬富，一個地中海發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正唾沫橫飛地拍著桌子。
“業績！業績！又是倒數第一！”
“你們告訴我，這個月怎么回事？啊？！”
他的目光掃過一排埋著頭的下屬，臉上寫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
一個年輕的業務員，王偉，鼓起勇氣，小聲解釋：
“馬總，不是我們不努力。”
“現在龍國全面暫停了進出口貿易，我們是做外貿的啊。”
“哪還有單子給我們做？”
馬富眼睛一瞪，打斷了他：
“借口！全是借口！”
“別人怎么就能想到辦法？就你們不行？”
“我看你們就是懶！就是不想干！”
“少跟我頂嘴！不想干就滾蛋！”
王偉低下頭，不敢再說話，臉憋得通紅。
馬富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個沉默的中年男人身上。
張陽，部門里出了名的老實人，也是這個月業績墊底的那個。
他頭發稀疏，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襯衫，佝僂著背，仿佛永遠低人一等。
“尤其是你，張陽！”
“看看你那點可憐的業績！”
“公司養著你這種廢物有什么用？”
“年紀一大把，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寄生蟲！公司的累贅！”
“也不知道你那漂亮老婆，到底看上你哪點了？”
侮辱性的詞語像鞭子一樣抽打在張陽身上。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節捏得發白，身體微微顫抖。
周圍的同事，有的別過頭不忍再看，有的則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
張陽是他們平日里排擠、取笑、推卸責任的對象。
馬富的怒罵還在繼續，越來越不堪入耳。
“像你這種沒用的東西，活著都是浪費空氣。”
“夠了！”
張陽猛地站了起來！
他那瞬間爆發的氣勢，讓整個會議室驟然一靜。
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包括唾沫橫飛的馬富，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后面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這還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張陽嗎？
他平時被罵得狗血淋頭，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今天怎么回事？
馬富愣了片刻，隨即惱羞成怒，臉上肥肉都在抖動：
“反了你了，張陽！”
“你敢跟我吼？！”
“你以為你是誰？！”
他根本沒把張陽的反常放在眼里，只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然而，下一秒。
張陽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血紅。
他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看起來并不強壯的手，猛地抓住了面前那張厚重的實木會議桌邊緣！
“哐當！！！”
巨大的實木會議桌，連帶著上面的文件、水杯、筆記本電腦，被他硬生生掀飛了出去！
桌子在空中翻滾，重重砸在對面的墻壁上，發出一聲巨響，碎裂開來！
木屑紛飛！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超乎常理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那張桌子，至少需要三四個壯漢才能勉強抬動！
他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