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投影儀"咔嗒"一聲亮起，大屏幕上赫然是財務部連夜趕出的《月度虧損報告》。
程今禾掃過數據，指尖在咖啡杯沿摩挲一言不發。
蔣從聞也在，他自然也看到了數據，目光有些沉。
“程副總。”蘇哲英敲了敲檀木桌面，“你推行的淘汰制導致銷售部月度指標下滑15%，員工們紛紛離職，銷售部也從原來是三十人到現在只剩下十五人，請你解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解釋？”程今禾將咖啡杯輕輕擱下，“不過是優勝劣汰自然的生存法則而已，我并不覺得有什么好解釋的。”
“按照你這么個安排，銷售部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員工也是人，你不給他們適應的機會，就直接淘汰他們，這和裁員有什么區別？”蘇穎在一旁插話。
“不還有十五人嗎？”程今禾淡淡地說，“其實也可以理解為這十五人是被篩選下來的有能力的員工，一方面為公司節省了一筆開支，另外，也加強了工作效率。”
“簡直胡說八道！”蘇穎頓時冷笑，“蘇董，我強烈要求暫停程副總所有的工作，而且我認為她的能力存在很大的問題，再這樣下去，公司能不能繼續運營也很難說了。”
話音剛落，蘇哲英就嗯了一聲，“我贊成蘇總監的建議。”
他一開口其他股東也開始附和起來，矛盾瞬間全部指向程今禾一個人。
蔣從聞見狀輕咳了一聲，“推行政策的時候我也是支持的，我認為還不到最后，我們也不能過早的下定論，程總的改革也未必是不正確的。”
聞言，蘇哲英登時蹙眉，他看向他，“從聞，我知道你有心扶持程副總，但是有時候還是要順從大家的建議，一個公司民心所向也是很關鍵的，別讓員工們寒了心。”
蔣從聞還要說話，蘇穎也跟著開口附和，“蔣總，我們也是就事論事，今天董事會的股東們都在，不如大家投個票好了，如果大部分都贊成程副總的改革，那么就按照你說的，繼續嘗試一段時間。”
她嘴上妥協，其實是在以退為進，程今禾看在眼中，心里只是無聲的冷笑。
蔣從聞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想也不想的說，“投票就沒必要了，都是為了公司利益，我以我總經理的位置擔保，并相信程副總的決定。”
蘇穎一頓，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蘇哲英表情同樣不是很好，再開口時，語氣已然帶著警告之意，“從聞，我們是在討論工作，不要因為私人感情影響你的判斷，這對我們也不公平！”
蔣從聞仍舊不松口，“既然如此，那我自愿請求讓程副總繼續試驗半年，如果半年后銷售部仍然沒有起色，我愿意申請離職。”
此話一出，當即震驚四座。
蘇穎猛地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認真的？”
他沒有看她，一字一句的說，“榮達是我的心血，這么多年我不敢有一絲懈怠，它對我多么重要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為了讓它更長久的發展下去，我必須要鋌而走險，哪怕很可能賠上我的所有，也在所不惜。”
蘇哲英繃起臉，一言不發。
氣氛變得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