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程今禾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她想起玥玥剛出生時，陸宴州抱著那個皺巴巴的小嬰兒，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那時候她多傻啊，以為孩子能留住他的心，以為總有一天他能放下對秦雨薇的執念。
如今，就連玥玥在他眼里，也抵不過一個秦雨薇了，至于她，雖然離婚了，但也好像沒有完全解脫。
第二天傍晚，程今禾站在陸家老宅門前，剛要按門鈴。門突然開了，玥玥像顆小炮彈一樣沖出來抱住她的腿。
"媽媽！"小女孩仰起臉，眼睛還腫著，卻滿是欣喜，"我就知道你會來！"
程今禾蹲下身，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痕，"怎么又哭了？"
"爺爺說要教訓爸爸，"玥玥壓低聲音，帶著幾分得意，"我告訴他秦阿姨對我不好，他特別生氣。"
程今禾皺起眉頭，"玥玥，撒謊是不對的。"
"我沒有撒謊！"玥玥突然激動起來，"媽媽，你為什么都不站在我這邊幫我說話？還要指責我？
不等她開口。
"今禾來了？"陸老爺子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打斷了玥玥的話。老人站在門口，銀發梳得一絲不茍，威嚴的面容在看到孫女時柔和了幾分。
程今禾牽著玥玥的手走進客廳，立刻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緊張。
陸宴州坐在沙發上，身旁是妝容精致的秦雨薇，兩人之間保持著微妙的距離。秦雨薇看到程今禾，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掛上完美的微笑。
"今禾，好久不見。"她站起身，笑容無懈可擊。
程今禾點點頭，沒有回應那個虛偽的問候。她的目光落在陸宴州身上，看到她，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變得冷漠。
"坐吧，"陸老爺子發話，"飯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有些事要談清楚。"
程今禾感到玥玥緊緊攥著她的手，小女孩的身體微微發抖。她低頭看去，發現玥玥正死死盯著秦雨薇，眼中滿是恐懼和憤怒。
"玥玥，"程今禾輕聲問，"怎么了？"
還沒等玥玥回答，秦雨薇就走了過來，伸手想摸玥玥的頭，"寶貝，昨天是阿姨不對，阿姨太著急了......"
玥玥猛地躲到程今禾身后，"別碰我！"說著，她尖叫道，"你昨天明明說......"
"夠了！"陸宴州突然站起身，"玥玥，向秦阿姨道歉！你最近越來越不懂事了！"
話一出口，程今禾瞬間感到一陣怒火上涌，她直接護住玥玥，"陸宴州，你憑什么這樣吼她？"
"憑我是她父親！"陸宴州冷聲道，"你看看她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任性、撒謊、沒禮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客廳里一片寂靜，只有玥玥壓抑的啜泣聲。程今禾感到血液沖上頭頂，她深吸一口氣，正要反駁，卻聽見陸老爺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都給我閉嘴！"老人怒喝一聲，"宴州，你就是這樣當父親的？當著孩子的面大呼小叫？還有你，秦小姐。"
他銳利的目光轉向秦雨薇，"我不管你和宴州什么關系，但在這個家里，誰也不能欺負我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