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云苒冷冷打斷，“你還不至于那么蠢，暴露那么快，最重要是我出來后，調查了一番，發現那個女囚的賬戶多了幾筆匿名轉賬。”
“Y字開頭。”她停頓一下，看著云淼冷笑，“你能告訴我這個Y是誰嗎？”
云淼已經見識過云苒的手段，她為自己辯解，“不是我，肯定是四哥云逸，只有他最有錢。”
“閉嘴！”云逸暴怒想開動輪椅上前，被霍彧的保鏢攔住。
他雙眼通紅看著云淼，“云淼，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你？你居然這樣陷害我？我沒給什么人打什么錢。”
“倒是你，那段時候要零錢總是要很多，我懷疑是你給女囚打錢的。”
“而且，云淼每周都會去探視，她回來哭著說你拒絕見面，還說你恨死我們了......”
云逸的話，讓方素枝癱坐在地上，她想起自己唯一一次想去監獄看云苒時，被云淼哭著勸阻了。
她說，“媽媽別去，妹妹說她寧愿死在里面，也不愿見我們。”
那時候，她就以為真是云苒說的，心里多多少少對這個親生女兒產生了幾絲怨恨。
云苒看著他們狗咬狗，痛快之余還覺得可笑，“最諷刺的是，我出獄后，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不該回來，站在自以為正義的那一邊譴責我。”
她看向云梟，“大哥覺得懲罰我這個惡毒的妹妹天經地義。”
目光又掃過云林，“而你覺得為可憐的云淼出頭理所當然。”
她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方素枝身上，“而你，我親生的母親，永遠只會說一句話，淼淼那么善良懂事，怎么會撒謊？”
“那你今天親耳聽到云淼口中的真相，有什么感想嗎？”
方素枝崩潰哭出聲，完全不在乎任何形象了，“媽媽錯了......錯在偏心過頭......但主要你跟我不怎么親近，把你接回云家后，你就一直冷冰冰的樣子，我害怕啊。”
“你害怕？”云苒氣笑了，質問她，“你害怕自己的親生女兒？！我是要把你吃了還是啃了？你有什么害怕的？”
方素枝一邊哭一邊說，“我害怕看到你的眼神，像是什么都看透的樣子，特別惡心，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只要淼淼跟你站在一起，我就會不由自主下意識偏心于她。”
真是越解釋越亂。
終歸到底，不承認自己的錯。
云梟把方素枝扶起來，“媽，別哭了，去沙發上坐著吧，我來跟苒苒說。”
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云總，此刻卻在云苒面前彎著腰說，“苒苒......大哥錯了......”
“錯？”云苒歪了歪頭，“大哥哪里錯了？你不是一直最公正冷靜看待每一件事嗎？”
說著，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唰的一聲。
云淼不敢睜開眼睛，她以為那把刀是刺向自己的。
結果想象中的痛沒有，她才睜開眼，然后看到了云苒用刀尖劃過云梟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云梟沒有躲閃，任由鮮血從他臉上滑落。
云苒覺得沒意思，扔下刀，清冷說，“當初我說沒有做過，你偏不信，然后在我脖子留下了一道細微的疤痕，還說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那時，你說你沒有錯，不可能判斷失誤，那現在呢？你還相信自己的判斷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