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街的胭脂鋪向來是貴女出入頻繁之地。
香粉成堆、綢緞華貴,鋪內(nèi)香霧氤氳,笑語盈盈。
這日清晨,沈霜容如往常一般,在秋杏陪同下前來取定制香粉。
剛踏入鋪內(nèi),還未開口,忽聽得撲通一聲,一道人影自柜臺后猛地?fù)渖蟻怼?/p>
“沈霜容,你這個毒婦,我要?dú)⒘四悖 ?/p>
金蓮心面容憔悴、鬢發(fā)凌亂,雙目赤紅,仿佛一個紅眼鬼般撲向沈霜容,尖銳的指甲直劃她的臉頰。
秋杏驚叫出聲:“主母小心——!”
沈霜容眼尖看見,身形微閃,直接巧妙的躲過了攻擊,順勢一轉(zhuǎn),反手扣住金蓮心的手腕,毫不留情地一個巧力過肩,便將她摔向一旁的屏風(fēng)。
“啊——!”
金蓮心跌倒在地,撞翻一排胭脂瓶,香粉四濺,臉上滿是劃痕。
沈霜容冷哼了一聲,覺得金蓮心現(xiàn)在技窮末路,直接找她報(bào)復(fù)了。
也是夠蠢的!
卻在此時,一道稚嫩憤怒的聲音沖破人群:“不要欺負(fù)我娘!你這個壞女人!我要打死你!”
正是麟兒。
他一臉憤怒地沖上來,舉起小拳頭朝沈霜容腿上打去,眼淚汪汪地罵著:“我恨你!我恨你!要不是你,我的家也不會被你弄散!”
小拳頭軟綿綿的砸人一點(diǎn)都沒感覺。
沈霜容沒有躲開,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滿臉怒意的孩子。
片刻后,她緩緩彎下身,輕輕抬起麟兒的下巴,讓他不得不直視她的眼睛。
“是你母親搶了別人相公,你這樣鬧,非但不能幫了她,只會讓她更加丟人。”
麟兒愣住了,頭次見到這個女人如此嚴(yán)肅,一下子就被嚇哭了,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沈霜容吩咐:“將這母子二人,一并押回侯府。”
“是!”
秋杏當(dāng)即帶人將金蓮心與麟兒一并帶走。
永寧侯府正廳。
老夫人聞訊趕來,看到被綁著丟進(jìn)廳中的金蓮心和哭得眼腫的麟兒,一頭霧水。
“沈霜容,你這是做什么?!”
“不是都把他們趕出府了?你又想做什么?”
沈霜容神色平靜,卻多了一絲趣意:“老夫人,我不過是替您管教不安分的下人罷了。”
“若不是我手快,金姨娘今日怕已將我毀了容。”
“她已是府外棄人,卻敢當(dāng)街對我行兇,還把麟兒當(dāng)做幫兇一同教唆。”
“這等行徑,您說該怎么辦?”
老夫人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霜容,你如今越發(fā)目中無人了。”
沈霜容緩緩走下臺階,步步逼近老夫人,“我只是提醒您一句。”
“陸青云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大理寺。”
“我手上有他在江南殘留的三封信件,若我現(xiàn)在將那三封信補(bǔ)齊送交御前,他出來的時間怕是要延后幾年。”
老夫人睜大雙眼:“你敢威脅我?”
沈霜容輕輕一笑:“不是威脅,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