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就該知道原因。
“因為您替我還了黎修文的欠款，我怎么還好意思找你借錢？”
雖然到現在還沒聯系上小姨，但楊律師已經來信小姨暫時安全，等待罰款一交便不會有事，他手上有何雁的照片和聯系方式。
遲意從沒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現在還沉浸在能舍身救出小姨的喜悅中。
半點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傅西平當成了傻瓜。
“家里？”
傅西平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是黎修文家？”
“不是，是我小姨。”
“沒聽說過你有小姨，你不是孤兒嗎？”
知道遲意的身世，更知道她的父母親是誰，傅西平從沒打聽過，更不想從她口中聽到他們一家人是怎樣甜甜蜜蜜，美滿幸福的。
但今天是例外。
鍋底被端上來，煮沸，下入蔬菜肉類。
遲意在飯桌上習慣了照顧人，一邊忙著煮菜，一邊和傅西平解釋，“小姨一畢業就出國工作了，根本不在國內，我父母親去世時她都沒能趕回來。”
“是嗎？那你還幫她？”
傅西平對面前沸騰著的食物沒什么食欲，耐心見底，已經想要盡快和遲意結束周旋了。
“小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遲意吃著肉片，多了幾分哀愁，“媽媽在世時和小姨關系很好，她們是親姐妹，我不想她有事。”
仿佛聽錯般從傅西平口中聽到一聲冷笑。
格外低沉。
遲意手一頓，小心打探地看過去，他沒笑，正吃著東西，是自己聽錯了嗎？”
*
車停在巷子口。
傅西平和遲意出去有半個小時了。
程啟看著腕表上的時間，還早，剛靠進座椅中想要睡一會兒，副駕駛的車門便被打開了，傅西平坐進來，伸手便將那件裹挾著濃郁火鍋味道的大衣脫了丟在后排。
“遲小姐......”
“回去了。”
在遲意面前忍了那么久，傅西平早沒了耐性，靠在座椅上左右扭動了下脖頸活動筋骨，“還是來晚了，我剛到就聽到她給韓曜打電話。”
“說什么了嗎？滬江那邊來信韓曜每天鬧著要見遲意，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真夠癡情的。
傅西平嗤笑，“聽完遲意剛才那番話，我想他這輩子都吃不下東西了。”
被一個身份體面全無的女人那樣羞辱，韓曜此生都會銘記于心的。
“那我們......”
“先回酒店，明天再說。”
*
送走傅西平，遲意回了家早早洗漱睡下，新工作已經定下，第二天天不亮就要去報道，睡之前定下了六點的鬧鐘。
時間還未到。
手機便在耳邊乍響，窗簾質量不好，是透光的，遲意瞇眼看去，外面天色還沒亮起，又看了眼手機，才凌晨三點。
接起電話，遲意半夢半醒便聽到了韓英的聲音。
“是我韓英。”
“韓夫人......”
“請你馬上回滬江一趟，韓曜因為你zisha了。”
手掌的血液瞬間凝固。
等反應過來，人已經穿上衣服下了樓，手里只攥著一張身份證和手機，遲意剛跑出巷子口，傅西平的車便停到了面前。
他降下車窗，眉眼燃著火。
“上車，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