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月盯著后視鏡韓曜離開的方向,分明就是要回珠寶店找那個女人,司機周叔看出自家小姐的失落,出聲安慰,“小姐,姑爺不走嗎?”
“他還有事呢。”
他在許家工作好些年了,也算看著許頌和言月長大的,小姐任性慣了,唯獨對韓曜死心塌地,言聽計從,但那個人,根本愛許言月。
“小姐,你別怪我多嘴,我......”
“別。”
許言月扣著皮質座椅,垂眸掩住失落,“周叔,你別說,只要韓曜肯和我結婚,我相信婚后他會知道誰才是愛他的那個人,我愿意等他。”
*
胸針很貴,遲意只能用傅西平的卡來賠。
刷完卡走出店門,背后的奚落聲仍然沒停,步履維艱走到路口正要揮手打車,視線所及韓曜正站在不遠處,車水馬龍和霓虹景色成了他的背景板。
嚴冬正冷,他所處位置正好是風口,冷風掀開他的衣角,吹亂了頭發(fā)和心。
中間相隔著人行道和斑馬線。
想起剛才的事,遲意還是走了上去,準備問個明白。
可面對面時,卻連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剛才是你授意他們污蔑我的?”
韓曜學會了抽煙,這氣味靠近了就能嗅到,他剪短了頭發(fā),瘦了,面容更銳利,看著遲意時,也更無情,“是我,有問題嗎?”
“你開心了嗎?”
報復了她,讓她丟了臉,被所有人當成賊,他開心了嗎?
話落。
遲意捕捉到韓曜眼底稍縱即逝的落寞,“開心了就好,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但下次不要這樣了。”
不再去看韓曜。
她轉身要走,胳膊又被韓曜從背后拉住。
“你是不是拿了我母親的錢,她給了你多少?”
甩開他的手,遲意不忍心再這么藕斷絲連下去,畢竟他就要結婚了,“這跟你沒關系吧,難不成你還想要回去,你想怎么報復我都無所謂,要錢沒有。”
為了不讓韓曜的感情死灰復燃。
遲意只能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愛財?shù)呐恕?/p>
“我是想告訴你,她能給你的,我也可以。”韓曜仿佛陷入了某種偏執(zhí)中,“一百萬,還是一千萬,我都有。”
“你有嗎?”
傷害他,已經(jīng)成了遲意最拿手的事情,“那是你的錢嗎?那是韓家的,你母親的,她不高興了就可以停了你的卡。”
綠燈亮起,兩側行人紛紛從身側踏過。
遲意昂著臉,面容清冷。
“你結你的婚,別來擋我的財路,就算我拜托你了。”
轉過身。
眼底的狠意掉下來,匯聚成了無奈。
忘記了打出租車,遲意埋頭快步往前走,背影逐漸被黑夜和行人掩埋,韓曜失神盯著她離開的方向,顫著手打出電話,“衛(wèi)叔,能幫我一個忙嗎?”
“小曜,除了遲小姐的事,我都能幫你。”
這是韓英的命令。
韓曜輕笑,話里帶著難言的痛楚,“幫我把母親給她的錢,全部要回來,不管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