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婚禮沒有任何親人的祝福和參與,為了和韓曜在一起,許言月算是賭上了全部身家和未來。
婚禮由衛平全權籌備。
到場的親朋好友很少,現場冷清到可怕,許言月身上的婚紗是臨時租的,不合身,在腰身縫了好幾針才勉強穿上,化妝時眼里還含著淚。
到底是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就算再愛韓曜,還是要為這場寒酸的婚禮和父兄的不理解哭一場的。
傅西平連軸轉了幾天,這一覺睡過了頭,抵達婚宴現場時里面已經開始了,為了撐場面,衛平還是安排了許多人來刻意制造出虛假繁榮。
金發碧眼的男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位置上。
里面已經到了交換對戒的環節,席中燈光昏暗,朦朧可以看到一排排賓客上半身的輪廓,遲意被傅西平拉著往前走,目光卻一刻都沒舍得從那對新人身上移開。
來之前她無數次想過韓曜西裝革履娶許言月的場景,無論如何她都是祝福的心態。
可真的親眼看到了,心頭又是復雜的。
兩人站在臺上,白紗,鮮花,戒指,昏散浪漫的暖光色頂光灑落下來,在悠揚的鋼琴聲中,他們完成交換戒指的環節,韓曜面孔沒變,但實在了瘦了太多。
下頜瘦了,線條變得鋒利而清晰,他抬著手,西服袖口上移,露出了一點當初zisha后的疤痕。
他們轉過身時,傅西平帶著遲意走到位置上坐下,席中太暗,臺上的新人誰都沒發現他們,許言月身著白紗,面容復雜,有幸福,有苦澀和無奈。
相比之下,她身旁的韓曜便簡單了許多。
那張臉,那個人,麻木到仿佛提線木偶,只一眼,遲意便知道他不開心,她抬頭略帶悲傷地看著韓曜,傅西平坐在旁,側眸在看她。
婚禮流程太簡潔。
遲意只短暫地見證了下便被傅西平趕走,他讓她來是有意要讓她不好過,但沒打算讓韓曜和她見面,畢竟據他知道的消息,韓曜的精神性疾病還沒好。
要是見到了遲意,不知道會發什么瘋。
到時候受傷的只會是許言月,傅西平答應了許頌要保證這場婚禮順利舉行,這點不能食言。
里面還在繼續。
遲意坐在車里,時不時焦躁地抬頭看向酒店方向,她出來了,可傅西平還在里面,他和韓曜見面,只能是針鋒相對,會說些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
可韓曜現在的狀況根本經受不了刺激。
她只能默默期盼傅西平能善良一點,放過韓曜一馬。
正出神望著。
兩束前照燈進入視野范圍,車停下,凌輝和江櫻從車上下來,看清楚是他們,遲意忙不迭開門要下車,卻被司機叫住,“遲小姐,傅總吩咐了在他來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看到了朋友,上去打個招呼。”
“那也不行。”
“拜托了。”
說完,也不管司機答不答應,她開門下車,踩著地上濕漉漉的雨水跑過去,眼看凌輝就要進去,這才開口叫住他,“凌輝。”
聽見聲音。
凌輝像見了鬼似的回頭,遲意快步過來,因為跑得急,剛站定便拍著心口順氣。
看到是她。
江櫻先不待見地側過臉。
“小遲姐,你怎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