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傅西平身邊后,遲意病得格外頻繁。
加上多日的體力消耗,又心事重重,沒有胃口,這幾天沒吃什么東西,身體迅速消瘦下去,嚴重低血糖導(dǎo)致昏迷,躺在病床上,醫(yī)院潔白的床單更襯得她容顏憔悴,唇瓣干裂,眼下烏青愈顯。
在黎家時是雖然要操勞家務(wù),照顧一家老小。
但活在自以為幸福的環(huán)境里,心緒寧靜,從不胡思亂想,體質(zhì)一直不差。
遲意平躺著,眼皮時不時顫一下,嘴里不知在呢喃什么,斷斷續(xù)續(xù),安明淮坐在旁邊陪著,等著程啟過來領(lǐng)人,百無聊賴,托腮觀察著遲意。
沒回來前就聽說傅家兄弟因為一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
在凌家的酒會上見到,但不清晰。
這會兒有的是時間看。
安明淮雙手埋在口袋里,晃著椅子,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遲意,漂亮,但又有些艷俗,不是無可替代。
剛要起身靠近一些。
身后的門被推開,護士端著托盤進來將他嚇到,忙退開佯裝無事地揉了揉脖子,隨口問,“她要多久才醒?”
“沒什么大事,睡兩個小就醒了。”
護士又檢查了一番。
將拿來的水和棉簽遞給安明淮,“你是她男朋友嗎?她有點營養(yǎng)不良,平常多注意,這個拿著,每隔一會蘸點水給她擦擦嘴巴。”
“我?”
安明淮推了推眼睛,盡管不情愿。
但為了把傅西平釣來,只能勉為其難答應(yīng)了下來。
*
會議還在繼續(xù),再著急程啟也只能等著。
半個小時過去。
因為意見不合,幾個人吵了起來。
傅西平坐在主位,頭疼不已,按了按太陽穴,面露煩躁,眼看幾人越吵越厲害,他拿起鋼筆敲了敲桌子,“好了,今天先到這。”
坐在他身旁的趙靜玫停下了手上的會議記錄。
會議結(jié)束。
人都走了,趙靜玫關(guān)上電腦,起身去泡咖啡,程啟開了門進來,彎腰附在傅西平耳邊低聲說了什么,“什么叫在他手上?”
安明淮電話里說得模棱兩可。
顯然是故意要讓人拿不準注意,甚至可以說是試探傅西平對遲意的態(tài)度。
“......我還沒問清楚他就掛了,再打過去就沒人接了。”
“什么沒人接?”
趙靜玫將咖啡拿過來,“出什么事了?”
最近她跟著傅西平的時間是多了些,但還沒有親密到可以將感情上的私事告訴她。
“沒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程啟代替傅西平糊弄過去。
“好吧,看來是我不能知道的。”
趙靜玫故作傷心,放下沖泡好的咖啡,抱起電腦,“那我先回去整理記錄了。”
傅西平:“幸苦了。”
看著她走開。
程啟才好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要不然我親自去一下,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傅西平比他要鎮(zhèn)定的對。
仿佛遲意和他并沒什么太過深厚的關(guān)系。
他抬起手,打斷程啟,先給家里的座機打了個電話,雯姐接起,“先生,有事嗎?”
“遲意人呢?”
“......她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