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事實。
可如果遲意較真起來,問起前因后果,黎修文沒法回答,假死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傅西平只字不語,冷眸睨著趴在地上的人。
戒了多天的煙癮再犯,忍不住抽出一根點著,放在唇齒中,一口煙草滑入心肺,驅散躁意,他肩頸放松了往沙發椅背上靠去,執著煙的手落在膝蓋上。
眼皮斂著,像是在思考。
黎修文抹掉鼻腔還在流淌的血,深知這個人的可怕之處,他如果想要弄死他,簡直輕而易舉,跪趴著到了傅西平面前,他拿出了最小人的一面。
“傅總,只要您說,我一定辦好,絕對......”
“給我閉嘴。”
眼睫忽地掀開,傅西平右腿搭在左腿上,翹起的腳輕踹到黎修文頭上,一想到遲意張口閉口都是黎修文的樣子,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平白出現在醫院,又那么剛好和遲意遇到。”
彎下腰。
毫無征兆的,傅西平直接將煙頭按在黎修文臉上,皮肉灼燒的焦味和痛呼聲一同散開,“要是能圓過去還好說,要是圓不過去,別說給你錢了,你現在有的一切,我都會收回去。”
*
為了遲意。
傅西平好些天沒去傅氏,頻頻缺席會議,讓安明淮有可乘之機,但遲意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聲稱冷靜了下來,想要和他好好談談。
這幾天都沒能合眼。
兩方糾結之下,還是選擇了遲意,提前通知了程啟代替自己出席會議。
要找傅西平的不止安明淮,趙靜玫都太久沒見到他,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也沒人回,只能先找到程啟,會議剛結束她便追了上去。
“程哥,傅總今天還不來嗎?是出了什么事嗎?”
得知傅西平心態轉變,程啟是慶幸的,起碼遲意之后不用再過苦日子了,他早看出來傅西平一直在動搖,是那個孩子讓他徹底堅定了心意。
事已至此,便可以和趙靜玫說清楚了。
“趙小姐,傅總到底是你的上司,有關他的私事,我希望你還是盡量不要再過多打聽了。”
“......上司?”
表面上看他們的確是上下屬的關系。
但趙靜玫身后有趙家撐腰,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個,突然被程啟這么一說,仿佛兜頭一盆冷水下來,澆滅了她所有幻想。
可這到底只是程啟的個人看法。
不代表傅西平。
下了班,趙靜玫獨自開車去了傅西平的住處,他不在家,來開門的是家里的新保姆琳姐,“請問你找哪位?”
她來過這里,看出琳姐是生面孔。
“......我找遲小姐。”
找傅西平或許會被直接打發走,趙靜玫想要進去等人,隨口便扯了謊了,她不知道遲意的全名,只是上次聽那名保姆叫的“遲小姐”。
印象深刻。
一直沒忘。
“遲小姐?”琳姐面露不解,脫口而出,“她去醫院養胎了,你是她的朋友,她沒有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