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和遲意的話太過傷自尊。
傅西平就是個將面子看得很重的人,但在遲意這里,他自知理虧,所以這么多天無論她怎樣無理取鬧,他都欣然接受。
可這次算是徹徹底底激怒了他。
“我怎么沒資格,是她當初要把我帶回來,要讓我叫她母親。”
在何婉的事情上,傅西平向來是寸步不讓的,“她把我丟下,讓我嘗盡冷眼,我已經因為你不再計較了,你還要怎么樣?”
“我應該謝謝你嗎?”
遲意冷笑,“你憑什么怪她,她有哪里對不起你,因為你她被迫和不愛的人在一起,不管怎么說也養了你那么多年,不感激她,還怨恨她?”
她站起來,怒目圓瞪。
仿佛有千萬的惆悵和憤恨無處訴說。
“你害了她唯一的女兒,還想帶著我去她墓前耀武揚威,我就算死也不會和你去的!”
話音才落。
傅西平伸手上來,一把掐住了遲意的脖頸,她被推得撞到床頭上,就算窒息,就算疼痛,也仍舊是一副不認輸的倔強樣子。
高抬著下巴,那表情像是在說。
“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傅西平的確氣急了,這么多天,他怨過,忍過,傷心過,遲意再怎么胡鬧,他總安慰自己過一陣子就好了。
女人的情緒總是很好消化的,這是凌輝告訴他的。
可他錯了。
遲意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向來軟硬不吃,除了逼迫,其他方式對她毫無作用。
“我是因為想要報復何婉所以對你做了那些事,可你憑良心講,我有真的害過你嗎?”
傅西平邊說邊低頭,下巴幾乎快抵到了遲意臉上,眼中情緒如巨浪翻滾著,“如果不是我,你還在苦哈哈的當黎家的好媳婦呢,努力一輩子也住不上這樣的房子,用不起一月五萬塊的阿姨,你少給我裝清高裝貞潔,你現在吃的用哪樣不是我給的?!”
果真還是到了這一步。
遲意早知道,傅西平從來就不是個會認錯的人。
他也從不覺得自己有錯。
遲意伸手拉拽住他的手腕,給自己騰出呼吸的空間,一字一句從后槽牙擠出來,“你以為我稀罕你這些東西,沒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一樣過得好好的!”
“好好的?”
傅西平想笑,“低聲下氣地伺候人叫好好的,住著蟑螂老鼠亂竄的地方也是好好的,行!”
他算是懂了。
這個女人就是不識好歹。
不讓她吃點苦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拿了他多少好處,“既然這么看不上我的東西,那就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你真當我找不到女人嗎?”
他松開手,順帶扯住遲意的胳膊,將人猛地往門口摔去。
遲意勉強站穩,眸中連淚帶怒盯了傅西平幾秒,接著頭也不回地就走,身后又傳來他的制止聲。
“看不上我的東西就把衣服脫了,你身上從里到外哪件不是花我的錢買的,要清高,就清高到底。”
遲意只穿了條長裙,上身套了條披肩,最小號的裙子裹在她身上,腰部還是空落落的。
她站定住,愣了愣。
接著抬手就開始脫衣服,拉扯掉披肩,接著脫裙子,好在里面還穿著內衣,沒了長裙的束縛,露出纖瘦的四肢和雪白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