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那樣看著我?”
遲意坐在旁邊削蘋果,雖然沒有看傅西平,但能察覺得到他的眼神一直定格在自己身上,“想說什么就說,從你醒來之后就一直不說話,想問什么直接問好了。”
他不問。
好像不問,就可以自欺欺人似的。
“吃蘋果嗎?”
好在臉部沒有受傷,baozha時為了將遲意護住,他抬起手臂將自己和遲意都裹挾在了懷中,這才沒有造成更大面積的燒傷。
多日的病痛使得他面部又消瘦了不少,也蒼白。
眼底還有些無助。
遲意切了蘋果遞過去,傅西平卻側開了臉,一口都不愿意吃。
“又鬧什么別扭?”
相比起傅西平的忐忑,遲意就要輕松得多了。
她是自愿留下,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先陪著傅西平把傷治好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吧,我最近是不會離開你的,還是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她作勢起身。
才剛動了一下便被傅西平叫住。
“你別走。”
他嗓子已經啞得不成樣子,語氣也卑微。
背著身聽到他叫自己。
遲意抿了抿唇,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轉身坐回去,還不忘揶揄一句,“這還差不多。”
站在門外,安明淮不知不覺看了好久,里面的場景還算溫馨,但又能溫馨多久呢?
和他當初生病接受遲意的照顧一樣。
病痛和她的親近是相互的。
一旦病痛消失。
她也會恢復往日的疏離。
這種若即若離感,他深有體會。
叩響房門。
安明淮推門進去。
“不好意思打攪了,雯姐叫我送藥膳粥過來,說是西平最喜歡吃的。”
他熟稔地走進房內,打開保溫盒將粥倒出來降溫,嘴上一邊說,“我沒有打攪你們吧?”
這個問題不用問。
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沒有。”
遲意還是客套了句,“不過你送完東西就走吧,這里有我呢。”
看得出來她想趕人。
但安明淮哪里能那么容易讓她如意,“你一個人照顧西平也該歇歇了,我來陪他一會兒吧。”
“不用。”
把他留下,還不知道要和傅西平說什么刺激他的話呢。
“怎么不用,我好歹是西平的親表弟,在旁邊照顧一下也理所應當的。”
安明淮強勢地伸手從遲意那里搶來粥碗,“你去休息吧,這里我來。”
“真的不用。”
“去休息。”
看著他們一來一回,傅西平忍不住出聲,“遲意,你去休息吧。”
遲意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趕自己走,可對上傅西平堅定淡然的目光,又好像沒什么好畏懼的了,將粥碗還回去,她有意剜了安明淮一眼。
是想警告他別亂說,他卻回以得逞的笑。
遲意前腳出房門,傅西平便直接開口詢問:“有什么要避著遲意和我說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