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帶著哭腔囈語:“我那么愛你,你卻從來都不知道。愛了你二十三年,這還不算長嗎?”
他貼近她耳邊輕聲問道:“你愛誰?”
何念念沒有回答,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境里:“二十三年長情,卻只是我一人的長情。他不愛我,他不愛我......”
薛以懷繼續問著她,那個愛了二十三年的男人到底是誰?她沒有回答,也不再說著夢話,只是眼角落下了兩滴淚。
他低頭吻去她的眼淚,喃喃自語:“舊游空在人何處,二十三年真一夢。何念念,我都不知道究竟你是傻,還是我傻......”
這一晚,何念念迷迷糊糊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過來,發現自己骨架都快散了。薛以懷這次絕對是下了狠手。
昨晚的事她已經完全斷片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到底什么時候就跟薛以懷滾床單了?薛以懷不是一直都在容家嗎?身上疼,腦殼也疼,宿醉的感覺是真不好。掀開被子想下床,結果直接撲地上了:“薛以懷你大爺的!”
不照鏡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慘無人道的折磨,這青青紫紫還能有一處好的嗎?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趕緊給老王頭打個電話請假。老王頭那頭語氣是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在認識薛以懷之前,她絕對是個出勤率最高的員工。可自打跟薛以懷扯上關系以后,她是動不動就請假。
老王頭想說的大概就是這些,可又架不住她是‘老板他大姨子’的身份只好隱忍下去。洗了個澡出來,換了一件高領的毛衣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下樓后發現家里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可真是見鬼了。
“吳叔?”連管家都不在家,卻發現餐桌上有早餐,雖然已經涼了。旁邊貼著一張留言,是薛以懷寫的,估計是料到她起床早就過了吃早餐的時間。
“早餐涼了就不要吃了,打這個號碼,會有人給你送午餐過來。今天家里人我給放假了,讓大家都休息一天準備年貨。”下面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何念念沒有胃口,沖了一杯蜂蜜水,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回房翻了翻自己的床頭柜,在最角落掏出一個白色藥瓶。上面寫著VC藥片,她搖了搖是空的,恍惚間才想起上次吃藥的時候薛以懷忽然進來她嚇了一跳把藥都撒出去了。
挎上包,穿著一雙拖鞋就出門了。車停在一家小藥店門口,她左右張望了一下走進去:“給我拿一盒米非司酮片,謝謝!”
付了款在藥劑師意味深長的目光下,她把藥片一顆顆掰出來放進了那個名為VC的藥瓶里。藥劑師輕笑一聲:“現在的年輕人一心撲在工作上,總是認為生孩子耽誤事情。可是這女人越早生孩子就越好恢復,等年紀大了生孩子才不容易。”
何念念尷尬的笑了笑,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嚇了一跳,把手中的藥瓶都弄掉到地上去。那人撿起來一臉抱歉:“嫂子!真是你呀!真不好意思,嚇著你了,我剛才就覺得背影有點像你呢!”
何念念掃了掃他,愣是沒想起這個自來熟的人:“你......你可能認錯人了吧?”